“好久不見,毛。”
房間之中,白發的男子看著麵前少女宛然如若寒梅的麵容,瞪大了瞳孔,喃喃:
“C.C.?”
他的臉上忽然湧出狂喜的神色,近似瘋狂:
“C.C.!我終於找到你了啊!”
他的瞳孔中仿佛有什麼東西閃動著將要落下,可他連忙抬起手擦了擦,放下手的時候臉上有的卻是孩童般的狂喜漫卷開來。他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最後隻好站在原地,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快樂歡喜:
“C.C.……我,我終於……”
他咧嘴想要笑,可眼淚卻終於落了出來:
“我終於找到你了啊……”
那一刻耳邊紛繁的聲音宛如隨風而去了一般,隻有耳機裏麵少女冰冷卻又溫柔的聲音一遍遍地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刹那間什麼攝政王什麼中華聯邦都已被毛拋諸腦後,他的視線中隻有眼前這個冰冷纖細的女子俏麗的容顏:
“C.C.……”
“毛,你不好奇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嗎?”
“一定是為了見我對吧!”毛的語調歡快得像是在歌唱,“C.C.,你一定是為了見我是吧!”
C.C.平淡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也沒錯……”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C.C.!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拋棄我的!世界上最了解的人是我啊!”毛的語調越發歡快,可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忽然陰霾下來:“你這麼多年不來找我是因為那個叫做【褚焱】的家夥抓住你了是吧!?”
他刹那間怒不可遏:
“那個家夥在哪兒?我幫你去殺了他!”
“抱歉呢毛,”C.C.從床上一躍而下,走到毛的麵前直視著麵前的男子,眼神平淡,“你猜錯了。”
她看著麵前男子眼中的驚愕,以一種近似隨意的態度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毛的額頭:
“我啊,是來殺你的。”
那一刻空氣仿佛都凝滯了片刻。毛的臉上那純粹的喜悅漸漸消退,湧現上來的是近似絕望的難以置信。他紅色的瞳孔中血絲和geass糾纏在一起,映襯著他蒼白的臉:
“為……為什麼!”
仿佛被人拋棄在街頭的小孩,他徒勞而絕望地看著麵前的少女:
“C.C.,你明明知道我……”
“抱歉呢毛。”C.C.的臉上一片安然,仿佛手中握著的並非槍械,手槍對著的也僅僅隻是陌生人一般:
“你啊……”
少女的眼中,悲哀的神色一閃而逝,像是冰下的暗流:
“……不能實現我的願望。”
下一刻,槍聲響起。
那一刻炙熱的疼痛貫穿了毛的頭顱,子彈旋轉著高速穿過毛的大腦。穿過皮層穿過腦髓,最後撕扯開肌膚從頭蓋骨間鑽了出來。毛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感湧上,忍不住跪在地上。耳膜因為貼在自己頭顱上的巨大的槍鳴而被撕裂,鮮血從雙耳流出,耳機裏麵少女依舊喃喃,但他卻什麼都聽不到了,隻聽得到那些人心裏的喃喃如同狂卷的浪花:
【這場戰爭就要結束了呢……】
【寢宮裏麵怎麼會有槍聲?殿下!?】
【話說ironman這種東西真是作弊啊……】
可忽然間有一陣低語吸引了毛的注意力。在他生命最後的幾秒鍾的時間裏,他聽到有人在心裏歎息:
【真是可憐呢毛,不過……你太弱了。】
仿佛有恍悟一般,他抬頭看向床上,看到的卻是一雙譏嘲的雙眼,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刹那間他的geass全力發動,席卷了麵前那個人的心靈。那一瞬間裏無數的信息湧來,無數的關節被毛一一想通:
為什麼他登上戰艦的時候明明從其他人那裏讀到的心聲都是殿下回了寢宮,卻從未在這房間裏麵聽到那位殿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