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慧嫻帶著小郡主趙宓回了府,郡主年紀小,玩得過了些卻是累著了,於是一上車便就睡了過去,卻是讓人抱著進府的。孫氏把郡主安置好後,這才拉過紀慧嫻的手,免不了便就關心的問道:“老夫人忽然叫你回去,可是府上出了什麼事情?”
如今是姻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說紀慧嫻是她的兒媳婦,這樣關心問話也屬正常。紀慧嫻便就半掩著回答道:“是我那五妹妹,如今她在庵裏為先皇後守著孝。我與她關係要好,這幾****病了,祖母便就讓我抽空去看望她一番。”
孫氏聽了這話,不知有沒有相信,反正也沒有多問其它,隻是略有些擔憂的問道:“可是嚴重?”
紀慧嫻搖頭:“這個不清楚,不過祖母怕是因她心思重,因此想讓我前去寬慰她才是主要。”
孫氏這才鬆了一氣:“姐妹間來往也是人情,你有空便就去一趟吧。她的事我也聽說了,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紀慧嫻去了一趟忠國公府,卻也感覺有些疲累了。她跟孫氏說完了話,便也就回了屋裏,梳洗了一番,看著天色暗了。孫氏在先前便就讓晚時不用過來請安,而趙玄熙也不來跟她一塊用飯,她便就讓楊媽媽擺了飯。吃足喝飽後,趙玄熙還是沒有回來,她撐不住便就先上了榻歇息。
如今天氣漸暖,趙玄熙在書房裏呆的時間又長了起來,回屋的時辰便就晚了些。紀慧嫻習慣了後,倒也沒有在意。她睡得迷糊間,才感覺身邊有人躺下,熟悉的氣息在她身邊圍繞著。她便就醒了一些,開口問道:“夫君今日裏怎麼回來得那麼晚?”
“是你睡得早些了。”趙玄熙有些不以為意的回道:“聽說今日裏回了一趟忠國公府?”
難得趙玄熙有談話的欲望,紀慧嫻的睡意漸漸的散了開去:“祖母讓我去探望五妹妹,我正要跟夫君說呢。五妹妹所在的庵廟有些遠,待到了那日裏夫君抽空陪我去一趟可好?”
“庵堂男子不適前去。”趙玄熙卻是拒絕:“到了那日帶些侍衛,再坐上有著族微的馬車前去,可保平安的。”
“侍衛也是男子,他們都能前去,夫君為何不肯?”紀慧嫻聽著心下便就有些不舒服:“夫君若不肯與我前去,直說便就是了,找了這些借口,更是讓我傷心。”說完,更是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卻是有些生氣。
紀慧嫻一直柔情,待趙玄熙更是有著一些小心翼翼,如今這般堵氣,卻是第一次。趙玄熙看到她如此,也著實愣了好一會。看著紀慧嫻緊繃著的身子,最終還是開了口:“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我卻是抽不出空來。”
“難不成一日時間都沒有?”紀慧嫻反問道,不等趙玄熙回道,她又道:“罷了,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我卻是說了也是無用的。不去便就不去吧,一開始便就是我一廂情願了。”
“如今朝中立新後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育有王子的良妃娘娘有大臣支持,但也有人反對。牽連眾廣,卻也可能要費些心思。”趙玄熙卻在這時,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雖然父親早已不管事,但若要立後,身為王族的他的意見也是重要的。可是如今他不管,此事說不得要我來出麵。”
他一出麵,便就代表他正式踏入了朝堂的權力中心。日後,便就會身纏俗事,一言一行牽扯著更多。所以,要不要出麵卻怕是要慎重考慮。隻因周王爺一直都是清流,甚至不惜裝病不理任何事情。如今趙玄熙卻要站出來,卻是會出乎許多的意料的。
紀慧嫻卻是忘了堵氣,聽了趙玄熙的話後,她隻有隱約的擔心,雖然他為了不讓後果變得嚴重,與她成了親,與忠國公府站在了一線,但說到底卻還是要小心謹慎的。
“王府的態度早就在你與我成親時,便就表明了的,難道這個時候,卻還要你在朝堂之上站出來說話?”紀慧嫻轉過身子,疑惑的問道。
“若是我想與父親一般,卻是大可不必如此。”趙玄熙話裏的意思,也就是說,此事早就籌謀好了的。他若是想要有一番作為,那麼便就要站出來。如今說出來,怕也就是讓紀慧嫻心裏有個底。
紀慧嫻沉吟了好一會,然後問道:“此事可是跟父親商議好了的?他一身清流,不願卷入權力的漩渦,難道他就願意看到你以身犯險?其實榮華富貴,我們就算再平庸,也是會有的。”
“可我不願如父親般,為了安生,一生不得誌,就算沒有病,可如此鬱鬱也是會得出病人。”趙玄熙卻是對紀慧嫻說出了他的心裏話:“我不願如此安身立命,堂堂男兒就應該有所作為。而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也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你嫁給了我,日後也許會有更多的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