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生怕我不安心。”話說一半留一半,誰聽了會舒坦?蘇燕容白一眼烏祁,態度冷淡。
烏祁勾唇低低的笑起來,似乎很喜歡蘇燕容生氣的模樣。
張浦見狀扶額,心裏罵了一聲“變態”。
烏祁心中也有不解的疑惑:“可我還是不明白凶手為什麼把屍體吊起來。”
“吊屍體的不是凶手。”蘇燕容回道,對上烏祁的眼睛,“大哥與三妹的感情素來好,你大可以問問他那日幹過什麼。順便也幫我問問,踏雪如何了。”
烏祁張浦大驚,倆人不約而同的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燕容。二人很難理解蘇燕容是如何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樣的令人震驚的言論。
“很簡單,我靠的是觀察。”蘇燕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解釋道,“每當我提起大姐的死時,三妹目光總是躲躲閃閃極為害怕,這說明她肯定跟大姐的死有關聯。而大哥在這個時候總是下意識地看三妹,身子側傾,做出一種保護她的姿態。這些足以說明,大哥對三妹的保護之心有多懇切,也說明他是個知情者。
我猜那天三妹見大姐中毒而亡,她肯定慌了,將此事告訴大哥。大哥事後替其偽裝了現場,不過三妹可能並不之知情。至於踏雪,可巧那天我與丫鬟提及‘踏雪看見凶手背影’的話來,三妹在門外隱約聽到了,她必然以為是自己被看到,所以又去找了大哥;於是便有了踏雪連夜失蹤的事情發生。”
張浦點頭:“聽起來似乎很符合邏輯,我說每次提及大表妹,她倆的神情總有些奇怪呢,原來竟是這樣的緣故。”
烏祁點頭如搗蒜:“容妹妹說的話肯定都是對的,我讚同。”
蘇燕容打個哈欠:“我還要為老太君準備壽禮,恕不奉陪了。”
蘇燕容帶著一大堆丫鬟嬤嬤剛走。張浦就輕笑來,揚眉笑話烏祁:“什麼‘蓉妹妹說的話肯定都是對的’,她若說你是個女子,你也信?”
烏祁摩挲下巴:“如果真有這樣的誤會,也不能怪她。關於這方麵,容妹妹可能還不夠了解我,我自然會寬衣解帶,向容妹妹展示最真實的——”
“烏祁!”張浦赤紅著臉,一拳打在他肩膀上,結果又是自己手火辣辣的疼,他跟個沒事兒人似得看著自己。“注意你的措辭!”
“少拿這個笑話我,還不是你起得頭,要罵先罵你自己!”烏祁樂嗬嗬的翹起二郎腿,高傲的揚起精致的鳳目,嘲諷的瞧張浦。
張浦被擊成內傷,麵容苦不堪言,已無法繼續言語。
烏祁二話不說,拎起張浦,叫他帶著自己去見蘇家大爺蘇牧。
胡姨娘哭天抹淚地回避之後。烏祁同張浦一同進入蘇牧的屋子。
張浦到對這個蘇侯府的庶長子沒什麼親厚的感情,更加懶得搭理他。背著手,遠遠地坐在朝北的窗邊發呆。
不消烏祁幾句盤問,臥床的蘇牧就已經被逼的無路可走。
“蘇侯府這般大,人多眼雜,蘇大爺隻要是正大光明的做事,總歸有個一兩個人證的。你越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嫌疑越大。”烏祁輕笑道,態度意外的十分好。
蘇牧垂眸,沉默。
“不如這樣,我們做個交易,你承認你該承認的,我可以考慮不把此事告知蘇大老爺。你要知道,以你現在的情形,若是錯上加罪,蘇大老爺會如何對你,用我說麼?”烏祁口氣悠悠道。
蘇牧閉上眼,默了會兒。他最終下決心,抿起嘴角,認命的衝烏祁點點頭。
一切果然如蘇燕容預料的那樣,蘇牧的作用就是給蘇洛靈收拾爛攤子的。至於踏雪的去處,蘇牧得早就將踏雪賣給了蒙古人做小妾,此刻恐怕已在去蒙古的路上了。
烏祁冷冷的瞟一眼蘇牧,幽幽的歎了一聲:“果然是個沒用的,難不得蘇大老爺瞧不上你。”
蘇牧大受刺激,驚訝的盯著烏祁,又恐懼又害怕。立時吐出一口血來,暈死過去。
再睜開眼時,蘇牧嗅到一股極其好聞的幽香。恍惚間看見床前立著一個身影,蘇牧凝聚精神,看清了此人,竟是二妹妹蘇燕容。
蘇燕容見蘇牧醒了,立時笑顏如花,她手拿一根針直接紮到蘇牧的勞宮穴上。蘇牧立時疼的叫娘,眼淚不住的往下流。他想掙紮,撥掉手上那根引起他劇痛的銀針,卻怎麼也動不了。
“痛麼,痛了好,痛了你才會長記性住。蘇牧,好好瞧我這張臉,想想她死前你是怎麼對她的!”所有傷害她大姐的人都不可原諒!
蘇牧更加害怕,奈何全身動不了,驚恐的張大眼,恐懼的看著蘇燕容,嚇得倆眼淚水橫流。
蘇燕容嗤笑,將一個半舊的繡著鴛鴦的荷包丟到蘇牧麵前。
蘇牧大驚,抖著唇發音道:“你怎麼會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