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我的唇發黑,眼珠如血珀,猶如羅刹斯一般,不可置信自己竟變成如此模樣,妖冶詭邪宛如張著獠牙的曼珠沙華。
“這孩子是上官家的,你抱去吧。”
小風點頭接過,我拍拍他肩膀,飛出軒窗。
回到斷橋,婆婆一臉驚訝看著我,小兔兔在窩裏翻來翻去睡覺,我走過去抱它。允兒從屋裏出來,看著我也驚了一下。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把吞雷媳婦殺了就這樣了。”我皺眉。
“這怎麼出去見人?”婆婆很擔心。
“嘿嘿我和小兔兔誰的眼睛紅?”
“婀,你怎麼了?怎麼越來越不像你了?”允兒麵露寒色。
“我自己去走走,允你陪婆婆吧。”
來到凰舞榭,看台下柳葉輕擺,心裏柔和許多,陽光照著,寧然安謐。陽光之下,體內卻有奇異波濤翻滾,似乎有什麼要掙脫了,身體一陣發冷一陣發暖,口裏腥氣濃重,噴出一股血,血所濺處,柳樹盡枯……
心底裏一絲無助,卻又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身體在陽光下泛著赤光,難道是三惡魂作祟?可三善魂和三花魂在那呢?
“婀兒,國主命你過去,侍者在那兒等呢。”允拿袖子擦擦汗,日頭太毒了,她看看我腳下枯萎的柳樹,瞪大了眼睛。
飛往池鎮,父親在天殿畫畫,轉他身後蒙他眼睛,要嚇唬他!
“啊呀呀!我地婀兒塗地是什麼胭脂呀!”父親毫不驚訝地笑問我。
“我殺人了……”
父親摸摸我的頭,抱住我,歎著氣,這世上隻有父親不會驚訝不會怕我,隻有他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都依然疼我愛我。
“定不是你本意,看我給我的小公主畫什麼了,快看看!”父親說著拉我看他畫的畫。
畫上是一個抱著小兔兔微笑的女子,長發在風裏揚起,落花墜在了她發上。
“謝謝,父親。”心窩一陣暖,眼裏潤起來,便幸福地落淚了。
“不許自責了,不日即將前去攻打蠻荒,那裏凶神惡煞很多,你便不要去了,待將修羅老兒捉下,你與鬼王便可指日成親。”
這世上隻有父親最懂女兒的心思,總會為之做最完全的打算,心裏千般暖。
“我要去!”
“不聽話,就不許你和鬼王成婚嘍。如今我們婀兒亦是公主,匹配他,也是有餘。”
“父親總知道女兒心裏的隱疾。”
日光傾斜,照進天殿裏,口裏又有腥氣,忍不住噴出來,怕濺到父親跑了出來,一灘血落到殿階下的土地上,一棵小草頃刻枯萎,那片泥土冒出毒煙,使得周圍寸草不生。
父親皺皺眉頭,我心裏很慌。
“優曇三靈魂被三邪魂控製了,三善魂則在掙紮。”
“父親,怎麼辦?”
“找淩虛仙姑,她必有妙法,等歡兒回來,再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