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驚魂甫定(1 / 2)

第七日。

抱著我的水精靈小兔兔追逐晚霞,它的表情總是很無辜,紅眼睛裏澄清了世間一切,豎立著小耳朵仿佛在傾聽,我對它訴說著許多的心事,他瞪著小眼睛時專注時左顧,抱它在懷裏,一團柔軟的小生命,解我愁懷。用衣袖擋著風,怕吹到它。火焰一般的晚霞愈燃愈烈,似千萬隻紅駒在天空奔騰,漸行漸遠,天色暗了……

明日定要放晴嗬,我歎息道。

合歡不知從那裏采來新鮮可食的百合花,他額上有細汗。除去小麥草,百合則是我最愛的美餐,見而垂涎。可愛的小兔兔則在我懷中啃著小蘿卜,我們各吃各的,不爭搶,它抬頭偶或瞅我一眼,仍自顧自吃起,怕我奪去似的。

我欲回沼澤偷偷探望下心中切念的燕兒和風兒他們,與合歡說了,他默許。

懶臥溪畔,兔兔跳到我背上,許是睡了,晚風輕柔,我也乏了,合歡在遠處,不知在做何打算。眼中落下合歡的身影,寐去。

待醒來又是一個清晨,身上多了件黑披風,兔兔夜裏跑跳玩耍不停吃食,白天則安靜不動,抱著它小心走動,總怕驚醒它。

前往沼澤。

合歡憔悴很多,騎馬而行,我則時飛時落,見他下巴上有些胡茬,欲要前去捉弄嬉戲,陽光炙烈,花痕刺痛了一下,我一不穩險些墜落,心下清醒定神許多,體內詭異邪惑之力總無端生出,噬心之念潛於暗處,時欲伺機而動,不知從何時開始已難以自持自製,總欲噬人心神。誘魂噬心之邪力潛藏在身心之中,無法克製……

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邪異,尤記得第一次見合歡時初生大恨,欲吞噬其心,隻一刹間,一念天與壤。體內水火之氣時交融時衝撞,意念在極善與極惡之間盤旋來回。原來我有兩個自己——一個生在日光之中,一個活在月光之下。佛花向陽,人身向陰,悖而不並存,卻又無法分離,分而俱滅。那日允與帥氣過分而為,莫非是邪力誘發人之妄念,驅使他們……心裏驚懼萬分……

遠遠已聞見雨味兒,從風裏飄來,清涼了心肺,雨花寨近了,深深呼一口氣,如此親切的雨味兒啊。

為不驚動人,待寂靜時,約莫人都不在,潛入樓閣。

那件紅羽裙放在床欄上,必是燕兒思我不舍收拾起來,隻覺心裏抽緊,真想立刻抱抱她。怕有人來躲了出去,升到空中,俯瞰小寨,不能近不能言,盯著寨子,想看見熟悉的身影。

驚奇的是寨中竟空無一人……

我回望合歡,他亦麵色不安。

我欲下去查看,合歡阻攔住,他飛向君子閣,前去探察。

我焦急萬分,快等不及,合歡返回,臉上顯露驚訝,麵色微暗。

“怕是修羅公主所派煞使來過,她手下四大惡煞,奪天,毀地,吞雷,飲鳩各有邪法,其中飲鳩最為可怕,來去無影蹤,他的‘止渴羽’從指甲裏散出無形毒氣能使人身粉碎為沫,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