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穀 第廿四章 少女的心(1 / 3)

兩人這一繾綣纏綿,直玩到深夜,才極盡酣暢地,相擁而臥。歐陽紫半仰著嬌靨,羞紅滿麵的說:“我們能這樣,應該多謝慧姊姊和瓊華妹妹。”

藍天鵬也的確感激的說:“表姐她是心急前去辦事,真正給我們這個機會的,應該是皇甫姊姊。”

歐陽紫一聽,卻關切的問:“你看瓊華妹妹前去找“冰川女俠”,會不會鬧事?”

藍天鵬一聽,心情再度沉重起來,他不禁有些憂鬱的說:“我想不會吧。”他雖然如此說,但他卻毫無一絲把握,因為,他還不知道蕭瓊華為什麼如此匆匆的去找郝小玉。

但是,倒在他懷裏歐陽紫,卻關切的問:“你看瓊華妹妹,是不是已經候到達黃山?”

藍天鵬略微一計算時刻,說道:“應該已經到了。”

真正知道蕭瓊華輕功驚人的人,隻有藍天鵬了。蕭瓊華,迎著徐徐清涼的夜風,正如掠地流星般,飛馳在通往黃山西綿官道上。一望無艮,山影股隴的黃山,已在一句彎月的暗淡光輝下,已隱約橫亙在東方天際下,淡時尚看到山區中的一點野火。夜靜更深,道上無人,蕭瓊華盡展輕功,身形隻見到一縷黯淡灰影,已看不清楚她的嬌軀體形。

蕭瓊華這樣星夜趕路,急急要見郝小玉,究竟為了什麼?除了她自己外,鮮少有人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其實,並非完全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她們自己,而是為了她們姊妹幾人,同時,也可說,完全為了她心愛的表弟。蕭瓊華心裏非常清楚,郝小玉除體內病毒後,必然大起生機,而且,她在對藍天鵬感激之餘,也深愛上了這位年少英俊的少年俠士。

藍天鵬離開麗宮後,郝小王必然魂不守舍,無法再過她那麗宮女主人的生活,加之苦心渴念著剛剛離開的藍天鵬,是以才借參加每十年一次黃山論劍大會為由,星夜兼程的追了來。當然,郝小玉的投入藍天鵬的生命裏,對蕭瓊華、皇甫慧等來說,關係是至為密切的。因為,藍天鵬幸福,她們自然也快樂,假設,藍天鵬過得不愉快,她們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尤其是蕭瓊華的責任更大,因為她是原配正室夫人,而且,也是藍天鵬是親密的人。是藍天鵬今後一生的幸福的與否,她應該負絕大部分的責任,因而,對郝小玉的東來,她必須先探聽清楚。

因為,她看得出,藍天鵬對郝小玉有一種由憐憫而產生的愛,假如郝小玉不來,也就算了,日久也許會將這分情感淡下來。但是,現在情形如同而郝小玉的“打鐵趁熱”,正是對藍天鵬情感的挑戰,這一次的再會麵,極可能不能再分開。這一次的郝小玉東來,她為了藍天鵬的幸福,她不得不先來向郝小玉攤牌,問個清楚、明白。

她一麵盡展輕功飛馳,一麵想看見了郝小玉的如何開口,因為郝小玉是一派之主,而且,是舉世聞名的“冰川女俠”。假設,郝小玉的東來,確實是為了前來參加論劍,她蕭瓊華這一次的深夜訪問,就犯了武林大忌。是以,她苦思了很久的時間,仍沒有想出一個上好的為借口,既能套出郝小王東來的目的,而又失禮。她雖然沒有想出一妥善的理由,但她電掣飛馳的身形,卻絲毫未停,在本能的提氣飛行中,她不覺已到了黃山的西南麓。

由於到了黃山,她不得不將思維打斷,隻的先趕到“五鳳坡”,找到了郝小玉的營地後,再作打算。這時雖然夜靜更塗,月光暗淡,但想找“五鳳坡”卻不難,因為在“五鳳坡”的附近,必然擠滿了各人參加劍門派的營地,自然有燈光可見。心念已定,立即深入飛馳,剛剛登上一座廣嶺,便見數百丈上一片燈光。

蕭瓊華一見,即向那片燈火前馳去。看看將近那片燈火邊緣,發現俱是一些個別帳幕,大都依石依村建立,有可空三五人,有的可容十多人,俱是前來參觀論劍大會看熱鬧的各方豪傑,雖然每個帳口都懸著一盞“氣死風燈”,但是大都進入睡鄉。看到這情形,蕭瓊華不得不小心,心免驚動這些人而惹出是非,影響了她今夜前去找郝小玉。由於她的身法奇速,雖然經過深約數十丈的帳幕營地,卻並未驚醒任何人,即使胡人在帳幕外,也未必能發現。

蕭瓊華現在思緒萬千,麵對這棘手的問題,真不知何處理。她腦海中想起了在冰川麗宮,這次麵對冷豔非凡的郝小玉,藍天鵬早已砰然心動,在“清雲”道長和郝小玉的懇求下,藍天鵬不征求自己的意見便不惜耗費本身的真元為郝小玉那白玉般郝小玉吸毒療傷,而且是在密室中,藍天鵬獨自麵對郝小玉那白玉身豐滿誘人的胴體,其又怎能不心動呢?出宮後,藍天鵬便魂不守舍,終日茶飯不思,看來他們已有情意。郝小玉這次來黃山論劍,顯然是醉翁之間不在酒,自己深夜相訪又用什麼理由呢?

蕭瓊華想到化身形不自覺的慢了下來,但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坡下,接近了“西域冰川”的營地。隻見懸著兩盞防風燈的橫匾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西域冰川。蕭瓊華一見,即興奮又激動,隻見營門內,建有三個帳蓬,前麵是兩個,分左右,後麵中央的一個,想是裏麵住是郝小玉。營地內並沒有燈光,僅在三帳蓬外,分別站著一個霓裳背劍少女,裏麵沉寂無聲,想必都已入睡。

蕭瓊華打量間,身形並沒有停止,因為她到現在還沒有想起,見了郝小王如何回答她深夜相相訪的理由。由於心中考慮的情形下,不自覺的走到眼前的飛天堡營地。因而她決定由“飛天堡”的營地左側繞過去,再進入冰川派營地去找郝小玉。是以,她身形不停,轉身向後走去。

但是,當她剛一轉身,便發現了迎麵一座燈光通明的大宮地,隻見幕門懸燈的橫匾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海南瓊江。蕭瓊華一見“海南瓊江”四字,心中不由一驚,心想,不知這個營幕,是否就是將“五毒姥姥”逐出海南的“瓊江釣叟”的營地。

隻見裏麵,也是三個帳蓬,便三個帳蓬內都的燈光,而且,每個帳蓬都開著,隻有正中央的帳篷外,站著兩個背劍青年。兩個背劍青年,一式黑綠勁裝,南樣背著綠絲劍柄長劍,兩人俱是瘦削身材,黑黑的皮膚,有些深陷的眼睛,啟合間也閃閃生輝。在燈光明亮的中央帳蓬仙,一個似道非道,似俗非俗的中年人,盤膝閉目,端坐在一個大蒲團上。

隻見盤坐的中年人,身穿一襲朱紅紫繡袍,背插長劍。生得濃眉高額,獅鼻大嘴,雖然閉目盤坐,但根據他橫飛的棕色胡子像貌而論,必然是人十分凶惡之人。蕭瓊華看了朱經紫袍人的年紀,心中不禁有些迷惑,據說“瓊江釣叟”的近百歲,是一個白胡子老頭,怎的中間帳幕盤坐的這個紫袍人,才僅五十多歲,根據年歲判斷,似乎不是“瓊江釣叟”。由於內心的迷惑的思維,蕭瓊華不自覺的盯著紫袍人看,而且,微蹩黛眉,神色顯得不解。也就在這時,兩個背劍青年人中的一個,突然轉首向我看來。

那人一見蕭瓊華,目光一亮,脫口大聲問:“什麼前來偷窺?”窺字出口,業已飛和央縱了出來,同時,翻腕撤劍,立即將蕭瓊華擋住。

蕭瓊華本來怕惹是非,竟偏偏遇見了事情,本來想向對方青年人略加解釋,就此了事。但是,蕭瓊華見對方青年人,神情狂傲,出手拔劍,完全不懂武林規矩,而且,對方劍身,暗透藍光,顯然喂過劇毒,因而心中有氣,斷定這個“海南瓊江派”絕不是什麼光明正大門戶。這時見對方橫劍擋在身前一丈外,不由冷冷一笑說:“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本姑娘出言無狀呢?”

對方綠衣青年見蕭瓊華態度強硬,誤以為是訪客,因響放緩聲音問:“那麼你是來找我們山主了。”

蕭瓊華一聽“山主”,斷定是說的中央帳幕內的紫袍中年人,覷目一看,發現那個醜惡的中年人,依然裝腔作勢的在那裏調息。於是心中冷冷一笑,暗說,這廝的架子好大,麵前有人爭論,他連眼睛都懶得睜一睜,心想我看你能坐到幾時。由於存心鬥鬥那個假裝不知的紫袍醜惡中年人,故意大聲、說:“什麼三主四主的,與本姑娘何幹?”

綠衣青年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說:“原來你是誠心前來找碴。”

碴字出口,飛身前撲,手中喂毒寶劍,一式“仙人指路”,逕向蕭瓊華的咽喉微刺去——蕭瓊華怎會將綠衣青年放在眼內,是以,冷冷一笑,說:“你也配和本姑娘動手?”手字出口,對方劍式已經用老,嬌軀略微一閃,玉手反臂揮出,逕向綠青年的麵頰上的去——隻聽“叭”的一聲脆響,同時悶哼一聲,綠衣青年竟被打得身形踉蹌,蹬蹬蹬,一連斜退了幾步。

就在綠衣青年退步的同時,營幕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沉喝:“什麼事?怎的動手打人呢?”

蕭瓊華以為是那個醜惡的紫袍中年人出頭來了,抬頭一看,竟是一個身穿灰衫,發束銀巾,瘦如排骨的中年人。灰衫中年人,瘦臉削長,勾鼻尖嘴,一雙大眼,凶光逼人,背著和長劍,也係著兩條灰絲劍穗。蕭瓊華再看那個中央帳幕內的此袍中年人,雖然仍盤坐在大蒲團上,但兩眼已在微微睜開一條縫。

再看左右前後的營幕門前,業已有人站在門口察,而“西域冰川”的營門口,也有幾名霓裳女子在向外探頭。蕭瓊華看得心中一動,心想這不正是將郝小玉引出來的好機會嗎?那時和郝小玉見了麵,隻說是到“五鳳坡”來看看大會場地,因而與瓊江派發生爭執,然後順便再詢問她前來參加論劍的事,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心念間,那個被打了耳光的綠衣青年人,已向衣衫中年人,忿忿的恭聲說:“啟稟三師叔,她出口侮辱大師伯。”

灰前中年人“噢”了一聲,目光炯炯的望著蕭瓊華,立即滿碳怒容的走過來。蕭瓊華一聽綠衣青年人對灰衫中年人稱呼,斷定對方極可能就是那個紫袍中年人,被稱為山主的師弟。灰衫中年人,滿麵怒容,一臉的傲氣,大步走至蕭瓊華麵前五步處,先以炯炯的目光,在蕭瓊華的上下打了一眼,接著沉聲說:“你是哪個門派,與本門有何仇何怨?”

蕭瓊華未待對方話完,立即沉聲說:“誰跟你們有仇,哪個跟你們有怨?”

灰衫中年人一聽,立即一皺眉頭說:“那你為何侮辱我家山主?”

蕭瓊華冷哼一聲,忿忿的舉手一指中央帳幕內盤坐的紫袍醜惡中年人,嗔聲說:“你去問問那個,方才他是所見的,我可曾侮辱你們山主?”

灰衫中年人本能回頭看恥一眼中央帳蓬內的紫袍的中年人,正色說:“那位就是我家山莊!?”

蕭瓊華立即正色說:“是呀,我連你家山主是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我怎會你家山主有仇?我怎會侮辱你們山主?”

灰衫中年人蕭瓊華隨便指點毫無忌人心中愈加不快,因而冷冷一笑問:“你既然與我家山主素不相識,為何深更半夜到本門營幕前窺探?”

蕭瓊華立即不屑的說:“奇怪,你們裏麵有什麼值得本姑娘來窺探的?”

灰衫中年人立即怒聲說:“那你為何深更半夜跑到本門營地前門來?”

蕭瓊華不屑的說:“奇怪!我跑到什麼地方,與你們何幹?

灰衫中年人再度怒聲說:“你在別處走動,三爺我不管,你在本門門前走動,我就要管你。”

蕭瓊華傳冷一笑說:“你是什麼東西,你自己都管不了你自己。”

方才被打了一個耳光的青年人,立即大聲插方說:“師叔,是不是,小侄說看出她是誠心前來找碴的。”

灰衫中年人深知江湖上的一名俗語,“善者不來,來者不懼”,因而他斷定蕭瓊華必然大有來曆,尤其就是一個獨身少女。看看前麵和左右的各門營地,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如果就這樣的讓這個少女走,這人夫可真丟不起。一念頭一轉,心頭一橫毅然沉聲說:“我們廢話少說,在本事劍上見高低……”

蕭瓊華冷冷一笑,譏聲說:“你也配?”

灰衫中的人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厲聲說:“廢話少說,快撤出你的劍來。”說話之間,翻腕撤劍,寒光一閃,嗆嘟一聲,一柄藍汪汪的長劍已撤出鞘外。

就在灰衫中年人撤劍出鞘的同時,營幕內突然傳來一聲震耳大喝:“住手。”手字出口,道寬大影,已電射而出——蕭瓊華不心這睛去看,便知是那人紫袍中的人出來了。

但是,她趁機覷目看了一眼郝小玉的營地門口,除了幾個霓裳少女和兩個罩薄紗的女子外,郝小玉根本沒有出來。就在她覷目偷看一瞬間,身穿紫袍醜惡中年人,已立在灰衫中年人身邊。紫袍中年人一到,立即望著灰衫中年人,斥聲說:“三弟怎的忘了大規定,一旦進入會場營地,除了大場中外,嚴禁打鬥和動用兵器……”

蕭瓊華一聽,立即冷冷一笑說:“這個規矩,早被你的門人破壞了。”

紫袍中年人氣得黑臉鐵青,不由怒目瞪了一眼仍們恨握著長劍的綠衣青年人,同時斥聲說:“你們還不收起兵器。”如此一說,綠衣青年人和灰前中年人,同時將劍收入鞘內。

紫抱中年人,為了表示一派之尊的風度,略一拱手問:“在下史欣商,乃瓊島五指山山主,敢問姑娘何門何派,尊師何人,姑娘的芳名是什麼稱呼……?

蕭瓊華未待五指山主話完,已冷冷一笑,說:“你問這麼清楚是何居心,可是準備後,暗中施毒報複?”

五指山主史欣商一聽,頓時大怒,但他尚未開口,灰衫中年人已怒聲說道:“你怎的對我家山主這種態度?”

蕭瓊華立即沉聲問:“不用這種態度,難道要本姑娘跪下去答話不成?”

成字方自出口,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內氣充沛的佛號:“無量壽佛。”

蕭瓊華聽得心中一動,誤以為是昆侖派的“清雲”道人來了,因為這聲佛號,很像出於“清雲”之口。但是,當和四周圍觀的群豪循聲一看,竟是一個頭戴紫金道冠,身披黑緞大鶴敞的年老道人。蕭瓊華一見這個老道的服裝,便知是上屆大會盟主,武當派的掌門人“青鶴真人”來了。隻見“青鶴真人”,年約七旬,雪髯如銀,麵皮細嫩而紅潤,八字霜眉下,覆著一對小眼睛,一望而知是個機詐之人。在“青鶴”之後,尚跟著兩個身穿黑緞道袍,背青絲劍柄長劍,年齡卻在四十上下的中年道人。

“青鶴”的佛號一落,五指山主史欣商,早已急上兩步,抱拳躬身一情,同地朗聲說:“五指山主史欣商,率三師弟李布星,迎接盟主。”

“青鶴真人”傲然含笑,微一稽首說:“史山主請兔禮。”說罷,著了一眼神色自若冷眼望著他的蕭瓊華,故意問:“史山主,不知當地發生了何事,以致圍滿了這多熱鬧的朋友?”

五指山主史欣商見“青鶴真人”到了,知道有蕭瓊華好看的了,這時見問,再度拱揖恭聲說道:“這位姑娘,前來本門營地偷窺,是敞師弟出來請問,因而發生爭執。”

“青鶴真人”早已看出蕭瓊華沒有將他看在眼內之意,因為由史欣商口裏,她已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她仍是那份滿不在乎的神氣,便知這位美麗而內蘊英氣的綠衣少女,必然大有來曆。身為大會盟主的“青鶴真人”,擅自撤消了“宇海三奇人”的榮譽席,自然也料到“三奇人”的弟子可能在會期內前來爭榮譽席。但是,他卻沒料到會半夜前來惹事,看眼前少女,果真是“三奇人”中的弟子,今夜的事恐怕是出於誤會。為了弄清蕭瓊華的的來曆,隻得望著五指山主和聲問:“文山主可曾問出姑娘的師承門派?”

五指山主史欣商,也是奸詐之徒,是以躬身說:“尚未問她。”

“青鶴真人”一聽,不得不轉身望著蕭瓊華,以長者的口氣,兼而謙和的問:“姑娘屬何門派,尊師何人,為何深夜進入大會營區?”

蕭瓊華依然卓立,做不為禮,僅冷冷的說:“本姑娘既不屬於哪一門,也不屬於哪一派,徒忌師諱,恕難奉告,這裏是天下人的黃山,人人可來,我為什麼不能來?”四周圍觀的人,見蕭瓊華麵對大會盟主,一派之尊的武當掌門,居然回答的如此狂傲,俱都愣了。

五指山主史欣商和他的師弟也愣,這時才知道遇到了紮手人物,連大會盟主“青鶴真人”都不看在眼裏,他史欣商又算得什麼?“青鶴真人”何曾受過這等奚落,一張老臉,隻氣得青一陣,紅一陣,久久無法言語。就在這時,一個頭戴小皮帽,身穿上布衣衫和馬甲的老者,由人群中,匆匆的走至“青鶴真人”身前,抱拳躬身說:“飛瞳堡主段自強,參見盟主。”

“青鶴真人”一見,趁勢下了台階,忙一稽首說:“段堡主來得正好,貧道正在營地打坐,聽說此地有人打鬥……”

話未說完,飛天堡主已插言說:“盟主不必動怒,全般經過老朽已聽說了,讓老朽來問這位姑娘。”說罷轉身,向著蕭瓊華,正式的抱拳齊眉,含笑謙和的說:“姑娘,老朽段自強,沾著添長姑娘幾乎年紀的關係,可否問姑娘幾句話?”

蕭瓊華見飛天堡主謙和有禮,說話中聽,也抱拳還了一禮,便卻沉聲說:“堡主有話盡請問,不過方才別人問過的,請你也不要再問。”

飛天堡主也強自一笑說:“姑娘尊師必是世外高人,對姑娘之教誨結束,也必嚴謹,其中必然也曾訓及遇尊輩長者之禮。”

蕭瓊華未待飛天堡主話完,立即冷冷一笑說:“家師諄諄告誡,終年訓誨者,俱是尊長敬老謙和知禮之事,扶危濟傾,做頑除惡之舉,本姑娘焉敢忘記?”說此一頓,以輕蔑的目光看了“青鶴真人”一眼,繼續說:“但是,家師要本姑娘敬的是德長者,望重前輩,卻不是那些不明事事,隻重自己名利的獨夫。”

“青鶴真人”一聽,頓時大怒,蕭瓊華分明是在罵他,他焉能聽不出?征然他心裏也明白,蕭瓊華必是“字海三奇人”中的門人弟子。但是,身為大會盟主,當著這麼多的人,受盡奚落,丟盡顏麵,傳揚開去,後天還如何有臉主持論劍大會?是以,未待飛天堡主答話,立即搶先沉聲說:“聽姑娘口氣,俱都違背了令師教誨之意,貧道為大會盟主,不得不維持大會的安寧秩序……”

蕭瓊華一聽,嬌靨倏沉,立即唉聲問:“你待怎樣?”

“青鶴真人”冷冷一笑說:“如姑娘不說出尊師法號或大名,貧道隻有將姑娘趕出大會營區了。”

蕭瓊華“格格”一笑說:“隻要你“青鶴”自信有這份本事。”話一出口,四周愈來愈多的各派人物,立即掀起一陣騷動和私議。

“青鶴真人”氣得仰麵哈哈一笑說:“如果貧道不能將姑娘逐出大會營區,貧道馬上轉回武當山去。”

蕭瓊華冷冷一笑說:“本姑娘奉勸你,寧願現在悄悄離去,也不要後天當著天下劍士失去了盟主,丟盡顏麵再離去。”

“青鶴真人”無法再維持他的盟主尊嚴,不由怒目厲說:“你如此出言無狀,冒犯尊長,現在大會營區,貧道職責所在……”

蕭瓊華也剔眉怒聲說:“廢話少說,有本事你地本姑娘給趕出去。”

話聲甫落,立在“青鶴真人”身後的一個中年道人,閃身而同,向著“青鶴”施禮躬身,朗聲說:“啟稟師父,弟子願將此狂妄女子趕出營區。”

蕭瓊華一聽,立即嗔聲說:“你如膽敢口出不遜,當心本姑娘掌你的嘴。”

“青鶴”見勢成騎虎,動手隻是遲早的事,如其等到後天出場出醜,反不如此時冒險一試,如果能將這女子趕出營區,也許能對“三奇”其餘弟子一個警惕。這時見自己的徒弟要求出場,正合他的心意,他當然希望先觀察一下蕭瓊華的劍路,是以,麵對中年道人,沉聲說:“你要格外小心。”

中年道人躬身應晃,轉身縱至場中,右腕一翻,嗆嚷一聲,一流秋水已橫在身前,同時,沉聲說:“請亮劍。”

蕭瓊華冷冷一笑,看了一眼神有些緊張的五指山主,譏聲說:“方才聽這位史山主說,大會曾有規定,除在大會場中外,凡進入營區的各門各派,絕對禁止械鬥……”

“青鶴真人”立即怒聲說:“驅逐惡人例外。”

蕭瓊華冷冷一笑,說:“你們可以例外,但本姑娘卻不敢對自己例外。”

“青鶴真人”不由沉聲問:“你有什麼慣例?”

蕭瓊華沉聲說:“因為本姑娘殺惡人,業已不計其數,背後寶劍,已成魔劍,出鞘就要見血的。”

“青鶴真人”一聽,仰麵一聲大笑說:“好個狂妄的女子,分明自己膽怯不敢交手,尚敢磊言欺人。”說此一頓,突然望著中年道人,怒聲說:“靜修,殺。”

被稱為“靜修”的中年道人,也不答話,大喝一聲:“狂妄女子,還淡離開營區。”大喝聲中,飛身前撲,手中長劍,綻出三朵銀花,直奔蕭瓊華的咽喉和雙臂。

蕭瓊華冷冷一笑說:“不信你就試試。”試字出口,神妙旋身,嗡然一聲龍吟,突然青芒耀眼,隻見青光一閃,接著一聲驚呼,靜修道人飛身後退——但是,他的身形雖然向後飛縱,但是,蕭瓊華的嬌軀,也如影附形的跟著“靜修”道人的身形跟進。“靜修”道人勢喝力盡,隻得收勢停身,但是飛身中進的蕭瓊華,劍尖依然抵在他的咽喉上麵。四周觀看各派門人高手們,這時已到了數百人,看了這情形,無不驚得張口瞪眼,脫口輕啊。

五指山主和他的師弟兩人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想到方才自己的莽撞拔劍,不由暗呼好險!“青鶴真人”一見,也不由神情一呆,因為他還沒有看清蕭瓊華如何拔的劍,徒弟便被劍抵住喉上,更談不上觀察蕭瓊華的劍路了。也就在“青鶴真人”一呆的一瞬間,蕭瓊華嬌靨透煞,已怒聲說:“本姑娘曾有言在先,出劍見血,今夜自不例外……”外字出口,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驚急嬌呼:“姑娘手下留情。”

但是,已經遲了,就蕭瓊華外字出口,身後嬌呼的同時,蕭瓊華的劍尖,已由“靜修”的咽處,“沙”的一聲,一走劃到小腹,群豪一見,大驚失色,嚇得紛紛大聲急呼!“青鶴真人”沒想到蕭瓊華真的會下毒手,這一下勢必被她開胸部腹不可。立在“青鶴”身後的另一道人,基於同門之誼,大喝一聲,飛身前撲,手中長劍,如電打門般,直向蕭瓊華撲去——

“青鶴真人”一見,大吃一驚,不由脫口大喝:“靜明回來。”

就在“青鶴真人”大喝的同時,身法奇快的蕭瓊華,早己冷冷一笑說:“既然出來,便由不到你回去。”

說話之間,未見如何作勢,隻見手中“青冥劍”,青光突然變成寒芒,翻滾匹紅練一繞,飛身撲出的“靜明”道人,同樣發出一聲驚叫。“靜明”道人飛身退回“青鶴真人”的身側一看,胸前黑緞道袍,已被蕭瓊華劍尖,劃了個形兩道。四周眾豪一見,具都麵色大變,再度掀起一陣輕啊。

這時,“靜修”業已看過了自己的前襟,除了頸下劃破少許皮內,微微滲出一絲鮮血外,走到小腹,僅僅劃破了道袍外,並無傷痕。“青鶴真人”見二徒,並未受傷,誤以為蕭瓊華是聽了那聲嬌呼,不由看了一眼蕭瓊華的身後。然後,望著蕭瓊華,沉聲說:“你深夜進入大會營區,擾亂營區秩序……”

蕭瓊華已打得興起,她雖然知道才嬌呼她停手的是郝小玉,但她卻懶得回頭去理。這時見“青鶴真人”以大會名義起公共同對付她一人,不由厲聲問:“廢話少說,有本事現在就見個高低,好在寶劍已經見血,本姑娘絕不傷你……”

話未說完,“青鶴真人”已瞪目厲聲說:“你欺人太甚。”厲喝聲中,伸手在靜明手中將寶劍奪過來。

也就在這時,銀氅人影一閃,郝小玉已將蕭瓊華的握劍右臂握住,由於內心私情作崇,不自覺的有些懇求的說:“姑娘,有話好說,何必動武?”

蕭瓊華轉首一看,隻見郝小玉身穿銀緞及地雲裳,麵罩蟬翼銀紗,雖在深夜星光之下,仍掩不住她的華貴高雅。也就在蕭瓊華轉首的同時,“青鶴真人”已沉聲問:“怎麼,宮主你認識她?”

郝小玉被問得驚然一驚,頓時想起她的真正身份。於是,一整臉色,技巧的回答說:“不錯,我們曾見過一麵,還談不上認識。”

“青鶴真人”沉聲問:“這麼說,宮主知道這位姑娘的來曆了?”

郝小玉立即駁聲說:“我方才是對你說了嗎!我們隻過一麵而已。”

“青鶴真人”沉哼一聲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麵?”

蕭瓊華搶先唉聲說:“在什麼地方與你何幹?”

但是,郝小玉已回答說:“在西域的冰川。”

“青鶴真人”不解的問:“雙方相遇,難道不相互介紹嗎?”

郝小玉卻迷惑的說:“奇怪,一個在冰川東岸,一個冰川西岸,相隔著數十丈,怎樣答話,所以本隻能說見過一麵……”

說未說完,“青鶴真人”已冷冷一笑,有些不信的說:“竟這麼湊巧。”

郝小玉立即正色說:“這有何湊巧,有人在我的冰川岸邊劍鬥,殺了“紅袍大帝”,又劍傷了“托克公子”,擊敗了新任昆侖掌門,又與“玄清仙長”發生爭執,試問,這等重大的事情發生在你的“上清宮”外邊,難道你不出來看一看?”

四周圍觀的群豪一聽,個個震駭,難怪這位美麗的綠衣少女沒將“青鶴真人”看在眼內,原來她都擊敗了新任昆侖掌門,殺傷西域著名的“托克公子”。“青鶴真人”一聽,自然不敢不信,因為昆侖派的營地,就在穀的那一麵,而率領劍手參加大會的,正是新任掌門人。在武林中,一派掌門至尊輸給了別人,就該閉派十年,或另選新領袖來領導該派,而且,數直之內,江湖也看不見該派門仍。根據這江湖陋規,“青鶴真人”自然深信不疑,也正因為聽了郝小玉的話,便他起了趁機下台,另作打算之心。

但是,他急切想知道蕭瓊華的姓名和來曆,以便後天論劍大會上,另想對策,暗施詭謀。是以,冷冷一笑說:“這樣大場麵的劍鬥,你雖隔岸觀察,難道一點也沒聽出他們的爭論和互詢姓氏?貧道隻所宮主,有意代她有所隱藏。”

郝小玉一聽,立即沉靨嗔聲說:“本宮主出來勸阻這位姑娘,完全是為盟主找個引退之階,本宮主雖然聽到這位姑娘雅號,但卻不便說出來……”

“青鶴真人”聽得目光一亮,不由急切的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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