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將你帶回宮,不是讓你如此報答她的。 ”
封儀捂住自己源源不斷流血的傷口,突然,雙手握住封銘的手,徹底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她在手上也塗了殘魂。
她早知太子疑心重,不會輕易飲下她敬的毒酒。
所以用自己的血,溶了毒粉,死死握住封銘的手。
封儀從頭到尾隻有一句台詞。
“母後的恩情,我無以為報,但……我不後悔。”
雖然是炮灰,但至少也是個飽滿的人物。
隻是,如今,她成了這個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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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問題就在於。
晏碎並沒有被封銘殺死。
甚至,他們都沒有中殘魂的毒。
當她第無數次問身邊的宮女,昨日到底是不是她的及笄宴時,封銘來了。
“怎麼?睡了一日把腦袋睡傻了?”
她坐在榻上,警惕地望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
不自覺往裏麵縮了縮。
他坐在榻邊,眼眸含笑地望著她。
“這麼怕我?”
書裏關於兄妹二人的相處模式的敘述少之又少,但晏碎堅信,至少不是眼前這樣。
她隻能保持沉默,怕多說多錯。
封銘仍然看著她,嘴角似乎有笑意,很淺很淡,像她的錯覺。
書裏的封銘,是不會笑的。
他突然抬手,整理她額角淩亂的發絲,動作輕柔。
像是察覺到她的不安,他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歲歲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嗚嗚嗚,更害怕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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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大概是還不適應這具身體,她暈倒在了封銘懷裏。
後來她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半夢半醒間看見有個人一直在床榻邊守著。
真正清醒,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現在,他就坐在她身邊,舉止反常。
不該是這樣的,這人是誰啊,他可是最大的反派啊。
他冷漠無情,殺伐果斷,不苟言笑,從未對一個人用過如此柔情的聲音。
晏碎將腦袋偏到一旁避開他,同時身子更往裏挪。
她沒有看到,他暗下來的眼。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你一日未進食,我吩咐廚房做了很多好吃的,先起來吃點。”
宮廷菜果然是名不虛傳,滿滿一桌,豐盛無比。
而且大多都是晏碎愛吃的。
辣炒兔肉,辣燉牛腩,麻辣雞丁,魔芋燒鴨,鍋貼魚片……
古人也這麼重口味嗎?
來到這裏的第一頓飯,她吃得很香。
封銘就坐在旁邊,待她吃完後,又遞給她一碗白白的東西。
很像牛奶。
果然,他說:“這是北疆牧場產的牛乳,吃了辣的喝這個不會肚子不舒服。”
晏碎捧著瓷碗,小心翼翼看他。
他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指尖溫度滾燙。
“加了蜂蜜,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