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的圖騰其實已經在上次調查的途中研究過了,像獸不是獸,像雲不是雲,像鳥不是鳥,像藤不是藤。那線條隻是在牆壁上肆意鋪張開去,一眼看上去頭緒全無,看久了便開始頭暈目眩。
金他們繼續聯係周圍環境在牆前麵苦苦思索,我假裝探察地麵實則摸索著在他們幾個不注意的時候打地洞的可能性。
“換強光。”金對格雷絲說,格雷絲點點頭,周圍頓時照得明晃晃的如同在白晝日光之下。這次經過充分準備的器材中既有照明設施也有探測空氣成分的器具,更重要的是沒有像上次一樣被突如其來的風沙卷走。
“果然是這裏。”他們快速走了過來。
“阿徹,你怎麼會知道這裏有機關凹槽?”格雷絲的聲音帶著隱隱的興奮。
我茫茫然低頭,是凹槽嗎,我還以為這片地斑斑駁駁的,被我打壞後索賠時我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原來就是壞滴!看那地麵,年久失修才會導致塌陷。俺就是一純受害者啊~~”。
不是凹槽,至少不是單純的凹槽。我一隻爪子順著溝線劃過,“有意思。”我微笑著說。
“優路比安大陸上的遺跡中,隻有本地的遺跡最接近遠東大陸,但是與遠東大陸的遺跡比起來,似乎原本的文明又有所不同。”金突然說道。
“有相異之處是正常的。”我說。
指爪順著凹槽的線條勾勒,線條順著劃過的路線明亮起來,比照明燈還要亮,那光芒漸漸白熾化,使人無法逼視。
軋軋的機關聲在石牆後麵響起。
“走吧。”我對獵人們說。
那是我熟悉的陣勢,卻不屬於我熟悉的世界。
石牆沿著圖騰的中心出現了一輪滿月,擴散開來便成了直徑一米左右的門。
門後的物件是瓦當的殘片。不規則地擺放在石台上。北麵的祭壇上供奉著猙獰的牛頭,明顯是經過防腐處理的,但是千年過後也隻剩下雪白的頭骨,一隻牛角散落在地上,輕輕一觸便碎成粉末。
我摸索著石台上彎彎曲曲的文字,金和格雷絲將周圍環境的數據輸入電腦加以測算,酷拉皮卡將周圍的圖片錄入資料庫。
半晌之後,我擺弄著那些瓦當的碎片,石台上已經出現了完整的卦象,“困”。“困於葛藟”,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有救。
“這是什麼?”金好奇地看過來。
“命運。”我笑。
“和占卜一樣嗎?”酷拉皮卡說。他看起來很感興趣,聽說他前任雇主的念力與這方麵有關。(旁白:阿徹不是俺說,你八卦到一定程度鳥)
“差不多吧。”卦象上再次現出一個“困”象,“困於酒食,朱紱方來。利用亨祀......”我低低地念道。
“你說什麼?”金的疑問使我恍然,我恍惚間低吟著漢語,還是上古的發音。遺忘已久的音節從我的唇齒間跳躍而出,仿佛不再受我的控製。
有問題!我警覺地想,從圖騰開始就是陷阱,不,也許是一開始,從進入遺跡就已經開始了。
“空氣有異常現象嗎?”我從斷續的吟唱中擠出完整的話。隻有我中招嗎?
他們三人瞬時警惕。“迷幻還是催眠?”金快速問格雷絲。
格雷絲手掌一翻,出現了播放器,她將屏幕對準我說:“不要動。”
隻聽見S形美女的沙啞的聲音從播放器中傳出:“程序啟動,功能正常。數據不符合人類標準,異常數據無效。”
“轉入幻獸模式。”格雷絲沉聲命令。
“不符合已知幻獸模式。將按未發現物種檢查。”停頓幾秒鍾後沙啞的女聲再次響起:“生理狀態不明,精神狀態正常,神智清醒,大腦活動規律。”
什麼爛機器!我一邊不由自主地低吟遠古的音符一邊瞪著格雷絲。如果我現在的情況叫正常那什麼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