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房間裏躺會兒吧,在沙發上躺著很不舒服的。”雖然不想再跟秦疏影孤男寡女的在大晚上同處一室,但這會兒我總不能趕他下去吧,那太殘忍了。
他閉上眼睛,低聲說道,“不用了,我休息會兒就走。”
發燒本來就會發冷,我怕他冷到了,便起身去臥室把毯子找出來給他蓋上,等出來的時候沙發上卻不見了他的蹤影。
這人也真是的,走也不打聲招呼麼,難道還怕我會攔著他不讓他走麼?就算真的會,也是為了他好,為了對莫水心少點愧疚。
抱著毯子轉身準備往回走,將它放回原處,一眼卻瞥見洗手間的門被關上了,那就證明裏麵肯定有人在,我可是每次出來都會打開門通風散味的。
原來秦疏影是上廁所去了,害我還以為他一聲不吭的走了,想著等會兒要給他打個電話呢,既然沒走那就算了。
可是,還沒等我回臥室,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衛生間裏有聲音傳來,雖然聽不是很清楚,但我依然分辨的出,那是嘔吐的聲音,就跟我當初懷孕一樣的。
把手裏的毯子直接往臥室的床上扔去,眼睜睜的看著它因為力道不足而跌落在地上,我也沒有去撿,隻是快步走向了衛生間。
門是關著的,但沒有反鎖,我一擰就開了,推開門就看到秦疏影扶著牆,也許是聽到了開門聲,他回過頭來看著我,隨手按下了馬桶開關。
呼啦啦的衝水聲響了起來,我走到他身邊,伸出扶住他的肩,問道,“你把藥都吐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突然間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把頭低了下去。
“……”我無語,扶著他走出衛生間,然後直接往臥室走去。
也許是太難受了,他這次並沒有拒絕,乖乖在床上躺下,任由我扯過被子幫他蓋上,然後又撿起地上的堂毯子拍了拍,攤開加在被子上。
他雙眼微眯,喃喃道,“要是我睡著了,你要記得叫醒我,否則今晚你就沒地方睡覺了,但一定不要打電話給水心……”
“知道了,你先躺著吧。”我掖了掖被子,出去倒了杯水,又拿了一份藥過來。
我扶他起來讓他把藥給吃了,看著他再次躺下,便出去準備打盆冷水進來給他擦擦臉敷敷額頭什麼的,回來就看到他撐著床沿又把藥給吐了。
這一刻我真是又急又氣,端著臉盆過去,徹底放棄了對他進行藥物治療,像他這種情況,看來隻能等明早起來打點滴了。
“對不起,把你地方弄髒了!”見我進來,他抬起頭跟我道歉。
這事又不是他的錯,他要是控製得了自己的胃就不會連著兩次把藥給吐了,浪費我一片好心。
我扶他躺下,蓋好被子,“現在太晚了,看你也沒力氣爬起來,就先在這住一晚吧,明早看看情況如何,不行的話我把附近診所的醫生請到家裏來給你輸液。”
他往被子裏縮了縮,“沒那麼麻煩的,睡一覺就會好。”
“你就逞強吧,小心把你腦子給燒壞了,以後連我是誰都想不起來。”我一邊說一邊擰著毛巾,把他的臉擦了擦,又洗了一下毛巾,擰幹疊好覆在他的額上。
“不會的,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睡著了,但這句話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隻是,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能夠放下仇恨放下往事,坦然麵對林思遠與梅若晴的婚禮,就遲早有一天也會放下他的。
看了他一眼,我顧自歎了口氣,然後出去拿來拖把,把地板清理幹淨,做好之後就搬了把椅子進來,坐在床邊一邊戴著耳塞看電影,一邊時不時的給他換一下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