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章(1 / 2)

“解決了?”看到真姬拖著兩具屍體走出屋子,我出聲道。

“是的,主人。”

“燒了吧。”

“是,主人。”

我沉默的看著兩個身體在火苗的舔舐中漸漸化成骨灰,緩緩轉動手中的佛珠,心裏默念起往生咒來。如果撇開行事方法你們也不過是想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亂世泥沼裏混口飯吃的小蝦米,對你們刑訊逼供非我所願,殺死你們也不是我閑來無事想要除暴安良,隻是你們欠下了讓和子傷心難過的“人情債”而已。我不是什麼毗沙門天王化身,也沒有資格懲罰世間的罪惡,說到底我隻是比你們強一些的討債人罷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對付那些欠了和子“人情債”的人,不要說替天行道化身毗沙門天王,就算是逆天而行化身索命惡鬼,我也會讓他們乖乖的還清一切。

“走吧,天亮以前解決這件事。”

“是,主人。”

滴滴答答的,陰沉了大半夜的天空飄起了雨絲。在遝掛町一處有些陳舊的屋子裏,木下正誠瞪著通紅的眼睛焦躁地踱著步子,宮寺男則板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靜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是木下組在遝掛町的一處臨時據點,平時主要是用來做販賣人口的中轉站各種條件自然比不上本部的桂阪道場,在這種陰雨天自然顯得有些氣悶。

拉了拉襟口,正誠惡狠狠地自語道:“M的,井上這個笨蛋怎麼還不回來,等下一定要給這個兔崽子點顏色看看!”

“您不必擔心,或許是又喝醉了躺在什麼地方就睡著了。”宮寺平靜地說。

聽見宮寺男沒什麼感情的聲音,正誠停下腳步盯著他道:“原來說要小心的人是你,現在說要放心的也是你,你到底按了什麼心?”

“在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組長您。”宮寺的聲音依舊平淡,“不管吉勇是自己摔死還是被人殺死的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們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出來而已。”

“你想做什麼?”正誠的目光有些驚訝。

宮寺沒有回答正誠的問題,反而拋出了另一個問題:“新莊右門衛的心思應該瞞不過您吧?”

“哼!新莊隻不過是我花錢買的一條狗而已,即使我死了組長也輪不到他來做!”正誠不削的說。

“這可不一定。”宮寺反駁道。

“你說什麼?”正誠有些惱怒的問。

“青山家不是那麼好惹的。”

宮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正誠粗暴地打斷道:“青山家?哼!孤兒寡母,人生地不熟,還有幾個連根本這種貨色都打不過的下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不是看在池田同為鄉士的身份上,我早就把那個店收到手裏了。那天沒有成功不過他們運氣好剛巧碰到那個愛管閑事的男人而已!這麼多年遇到他管閑事的時候又不是一次兩次,哪次他一管到底過了?”

宮寺沒有反駁,而是等正誠說完才解釋說:“在下說青山家不好惹正是因為池田的原因,如果青山家不服軟必然和我們起衝突,組長您不在對新莊來說正好是不能放過的立威機會。一旦他和根本打傷了有著鄉士身份的池田,那代替組長您出頭的新莊自然就成了靶子。收拾完新莊,沒了池田的青山家還不是隨便我們怎麼捏的軟柿子。”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正誠高興說,“不過似乎還有些紕漏,要是青山家服軟了怎麼辦?”

“這不是問題。如果青山家就此服軟,我的人也會以組長您不在無法決定為緣由拖到我們回去為止。”宮寺自信地說。

“好,就按你的計劃辦。”正誠拍板道,“不愧是木下組最有智慧的男~~呃~~有迷香!”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昏暗的庭院裏,我看著木下正誠和宮寺男撞門而出在泥濘中裏跌跌撞撞站起來的樣子無聲的笑了。我沒有日本人那種無聊的正麵對決傳統,所以並不排斥真姬用迷香、吹針之類的忍者手段。對需要尊重的人尊重,這才是我的信念,顯然木下正誠這種流氓頭子不是值得我尊重的類型。更何況我本身就屬於他們口中“孤兒寡母”的軟柿子,既然他們都認為我軟弱可欺,那麼來點非正常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麼。

我沉默地看著木下正誠和宮寺男背靠背的站在被屋中昏黃光線照亮的那一小片區域。“出來,膽小入鼠的家夥!”木下正誠色厲內茬的喊道,“讓爺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隻烏龜!”

“滴滴答”“滴滴答”回答他的隻有屋簷上那串串下落的水珠,壓抑的氣氛猶如實質般籠罩在這個不大的庭院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麵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麵對黑暗的恐懼,這就是人類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