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四章(1 / 2)

吃完午飯我沒從偏門走,而是特地選擇了去走要經過茶水屋大堂的正門。本來我還以為比古至少會因為我那一點不算酬勞的“酬勞”而表示一下感謝,誰知走進大堂才發現比古已經不在了。我有些奇怪地招來山田問道:“酒菜給剛才那位送了沒有?”

山田恭敬地小聲回道:“已經送給那位客人了。”

“那他的人呢?”我追問。

“早就吃完了,帶上酒就走了。”

“那他就沒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就走了,有什麼不妥嗎?上杉殿。”

“知道了,沒什麼事。你去忙吧。”

打發走了山田,我心裏不禁暗“靠”一聲比古這家夥。這四十文錢的酒菜算是白給他了,雖然這頓飯算是我請他的“酬勞”,但是你老兄連句“謝謝”都不肯說,還真是裝冷酷裝到家了。看來我的福緣還是淺薄了點,沒有傳說中的穿越光環,像比古這種級數的大神連鳥我的興趣都沒有。

在“浪客劍心”裏,比古可是被神化的存在,就如同金庸筆下那個寫《九陰真經》的黃裳一樣屬於不能存在人間的大神。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緋村劍心這個隻在比古這裏學了4年多不完整飛天禦劍流的男人。光是缺少最強奧義的飛天禦劍流都可以在幕末的高手堆裏橫著走,能和他匹敵的也隻有衝田總司、齊藤一、誌誌雄真實、宗次郎這幾個超一流武士。從這些就可以想象這個有著完全版飛天禦劍流招式和百分之百發揮招式威力的超強身體的比古絕對是淩駕在眾人之上的神樣男人。

與此同時,日本流派有著區別與國術門派的最大優點,那就是少有門戶之見。比如幕末非常有名的維新誌士阪本龍馬本是小栗流道場的學徒,在取得了小栗流和兵法事目錄以後卻去了江戶的北辰一刀流道場繼續學習,等取得了北辰一刀流長刀兵法目錄他又回轉去土佐的小栗流道場。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中華武術界,估計早就被打上欺師滅祖的罪惡標簽了。正是這種風氣才讓我有去認識比古的衝動,如果能和比古大神討教一番,對提高我的劍術肯定能有巨大好處。

不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既然比古已經走了,我想和他打交道也不必急於一時。以前世漫畫裏透露出的信息來看,這人有強烈的避世情節因而行蹤不定,不知道他的住所要找他那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但是現在他能出現在我家的店裏喝酒吃飯,說明他隱居的地方離這個村子也不是很遠。再說他還是個好酒之人,漫畫裏的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估計就是喝酒了,而且我家鋪子賣的清酒可不是一般市麵上的清酒可以比的。

日本清酒的主要原料隻有水,米和米曲,而好水和好米是構成好酒的主要因素。我家清酒的奧秘就是對酒米進行反複舂磨使其擁有相對比較低精米步合。精米步合是前世才有的標準,就是通過舂磨的酒米和未經舂磨的酒米之間的大小差異,精米步合越低就表示兩者之間體積差距越大。前世最頂級的大吟釀清酒隻有50%的精米步合,也就是基本上把稻米除了含有澱粉的胚乳部分以外全部都去掉了。但是江戶時代普遍用於食用和釀酒的糙米與這種精米是不一樣的。這時候的舂米工藝十分落後,米粒外麵還包裹著一些前世所說的“米糠”,一般的酒商也不會費時費力的特地去精白大米。然而用這種糙米製作清酒的話就會因為米中含有蛋白質、脂肪和其他微量元素的部分在發酵中產生其他物質而影響到酒的品質。

當年青山家正因為了解了精米釀酒和糙米釀酒的不同,才靠著具有別具一格的芳香和味道的“米香純”成了米澤藩有名的酒商。想想當年外公店裏供不應求的“米香純”,再看看現在店裏滿滿當當的回頭客,我就不信我家的好酒會勾引不了比古肚子裏的酒蟲。隻要他還來店裏買酒喝,我總有再次和他打交道的機會。

拋開因比古而引起的不快心情,我走進了鈴木佐久間的道場。鈴木佐久間是乙訓郡有名的劍士之一,年輕時的他在江戶遊學的途中拜入千葉周作門下學習北辰一刀流,經過數年的學習獲得高級目錄回到京都以後萌生了開館收徒的想法。在取得江戶玄武館本部的同意之後乙訓郡的體技道場就開張了。隨著玄武館的名氣越來越大,體技道場也水漲船高發展成乙訓的大劍館之一。而我去道場的主要目的就是增加實戰經驗。弈劍術是實戰型劍術,在弈劍流的理念就是以觀察和預判為根本,隻有擁有非凡的洞察力才能敏銳的在瞬息間找到對手的破綻下手。身處這個世界要想不被人輕視的首要條件就是擁有強大的實力,越是強大的實力就越能保護家人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