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葉墨突然覺得有些疲憊,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解決,她卻還在這裏跟向其爭論這種事情。
她一向自詡是個還算理智的人,從小長在烏木措,又是族長之女,肩負著守護滇族的責任,她自幼想的就比別人多。
可她以前想的念的都是怎麼突破滇族目前的困境,可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那些困擾她的想法中多了一個向其。
她承認將近二十多年來,她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或許是那幾年的朝夕相處讓她覺得向其和別人不一樣。
她享受他的關心照顧,從未當作理所當然,所以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回應他的照顧,久而久之,這就形成了他們之間獨有的默契。
一夕之間,父母橫死,繈褓中的弟弟失去了年幼的生命,她孤苦無依,卻還要處處提防著那些明刀暗箭。
是向其保護了她,她依賴他,可逐漸的她發現這個保護她的男人有一天也支撐不住了,她看著重傷後昏迷不醒的向其,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她要把他送回他的世界,獨自麵對這一切。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她花了一年的時間終於有了些勢力不必再東躲西藏,於是第一時間去找了他。
可那時向其身邊已經出現了沈葦,命運就是變幻莫測,我準備好了一切,回頭時你卻早已消失。
滿腹的情愫隻能化為無聲的守護,她依舊記得那天下午,她穿著一身滇族的傳統服飾,頭戴紫藤花,對鏡貼花黃,心中一遍一遍默念著要說給向其的自我介紹。
紫藤花在滇族儀式中是獻給心愛之人,那時的她開心的仿佛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任誰都不會覺得她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古玩老板。
她以老友的名義給向其發了一封郵件,約在了寒徹斯特酒店,他並非特意選在了這家酒店,她隻是想在漢城最好的地方告訴向其,她終於成長到不需要他保護,她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麵前。
推開門的一瞬間,心髒幾乎停止跳動,滿腹的欣喜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化成了寒冰,她看著一張熟悉不過的臉。
那張臉上的表情是溫柔的憐惜,他垂眸看著那個小姑娘,貼心的將自己的外套脫給她。那一瞬間,首先上腦的情緒是憤怒。
她承認她很憤怒,那是一種被搶走重要東西的憤怒,可她又是理智的,於是她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憤怒,默默退了出去。
後來她調查到那個女生叫沈葦,是他的女朋友,她有些惱怒自己的天真,怎麼會有人一直呆在原地,尤其是一個失憶的人。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那些東西深埋心底就好,無需再提。
可是兜兜轉轉他居然又回來了,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這一年間,她不是沒有想過回到過去,可實際上她也逐漸明白了,向其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了。
那些蠢蠢欲動的情緒終於在他這一句我接不住中逐步消失了。
“小墨小姐,你們在這裏呀!我找你們半天了,怎麼跑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