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鐵柱人腦(1 / 2)

13年,我犯故意傷害罪入獄,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後來因為我入獄前的特殊身份,被警方以減刑為由招募為線人,從此走上不歸路!潛入黑幫做臥底,深入凶村當記者,走陰墳取證,被綁到荒郊野嶺自生自滅…多少次,我與死神擦肩而過,但始終堅挺的活在了那一件件震驚全國的凶殺案幕後,成為唯一的親曆者!

而現在,跟我同期做線人的難兄難弟們,幾乎全軍覆沒,還活著的,也成了植物人。我不敢稱呼我們為英雄,但至少在那些重案、懸案的案件破獲背後,我們功不可沒。

現在我將它寫出來,不是想要炫耀,更不是想要獲得什麼好處,隻是覺得人活一輩子,總該留點兒感悟的東西,比如我想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哪怕作案手段再高明,再精細,終究難逃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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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還得從我出獄三個月之後說起,那是八月的一個夜晚,淩晨十二點左右,我將出租車停靠在一個停工的工地旁。

這裏地處郊區,路燈光線很昏暗,車輛、行人少有,風有些大,吹得周圍的樹木搖擺婆娑,令冷清的街道看起來詭異和猙獰,我蹲在那兒,抽著悶煙。心裏琢磨著,強哥給我十天的時間,說再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要將我收監,下半輩子就真得在獄中度過了。

我不怪他,畢竟這段時間,我雖然獲得了一些案件線索,但結果證明都是假的,浪費了警方的人力物力不說,連管我的頭兒,也就是剛提到的強哥都跟著挨處分,現在他在局裏如履薄冰,可想而知,我的日子有多難過。

我尋思著搞一些偷盜或者搶劫案的線索,效果不大,得來點兒重磅的。這種偏僻的地方,最容易出現凶殺案,所以就特地蹲守。可一連五六天,我都繞著城的東西南北幾個郊區尋了個遍,但始終一無所獲。

今晚過後,我打算跟強哥攤牌,還是別讓我尋找目標了,幹脆直接說個案子,我去有目的性的搜集情報,沒準兒能行,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提過,但是他們警方有規定,要證明這線人是否有價值,就得從底層這種自主搜索線索開始,一旦通過,的確會有警方無法破獲的大案、懸案等著我這種炮灰去衝鋒陷陣。

一根煙抽完,我掐滅煙頭,看來今晚又沒戲了,算了,回招待所,明兒再說。可剛上車,忽然迎麵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呐喊著,師傅,等等。我燃著引擎,沒發動,偏頭過去,發現斜對麵的工地裏,正迅速的跑來一女的,衝我這邊招手。

距離比較遠,我看不太清。反正這女的吧,中等個子,一米六左右。披頭散發的,因為背著光,臉黑乎乎成了一團,加上她喊我的聲音,既尖利又低沉,怪滲人的。她穿著一身翠綠色的連體裙,身材倒是不錯,不過慌裏慌張的,好像出了啥事兒。

怕我開走,畢竟這地兒不好打車,跑近了她就直接拉門上車,說了聲,師傅,走。我通過反光鏡看了她一眼,乖乖,竟然把頭低了下來,頭發遮罩著,根本就看不清臉。她雙手環抱著胸,我注意到,在她的臂膀上,有些血跡,而且手腕那裏,好像還有割傷的傷痕,她的身子瑟瑟發抖著,貌似剛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見到這情況,我心中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倒不是希望別人出事兒,主要是一直沒搞到線索,上頭不好交差,本著關心的態度,我問她,怎麼了,她卻不回我,隻是讓我開車。

我覺得事情不對勁,還特地瞅了眼工地那邊,據說是要蓋個寫字樓,不過年初因為資金問題,修了個十來層就停工了,現在還吊在那兒,跟爛尾樓那樣。其實我有些納悶兒的,剛我一直在抽煙,盯著工地那邊發呆著,怎麼稀裏糊塗的就冒出個女的,我可以肯定的是,樓裏沒燈光,她一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跑這兒來做啥?

難道是偷情的?

可為什麼會帶著血…還有傷痕?莫非是被人強行帶來這裏,要強奸她?

可她幹嘛不叫我救她或者是報警,隻是叫我開車走,我搞不懂了……

跟她磨嘰半天,也沒套出個所以然,後來我問她上哪兒,她不說話,隻是手指指著前方,似乎示意往前開就行。

我照做。一路保持勻速,八十碼。路上我們都沒說話,後來開了有一小時,早就遠離了郊區那邊,來到個鎮子,往外出了有二三十裏地,除了是條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公路外,我完全不知道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