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生亂,天機不存。
自古流傳這樣一句包藏禍心的箴言。傳說十界是天機永恒眷顧的,沒有一個人可以超脫十界,即使更古不滅的大法力者,即使與天機一同啟開靈智的大能也是在天機的牽製下,可以壽與天齊,可以萬世永存。
卻超脫不出十界。
十界之外有一片無邊的虛空,隻有十界的大能方能在其中漫步,即使大能也隻能窺到無邊虛空的一隅,從沒有人能夠出了無邊虛空,到達十界之外未知的領域。傳說,無邊虛空是天機滯留的地方。
無邊虛空的邊緣處,兩隊人馬靜悄悄地站立。修羅五指立於修羅軍團的最前沿,修羅拇指林凡、修羅食指徐超、修羅無名指阿蠻笑嗬嗬地望著對麵九界的或仙或神或佛,笑嘻嘻的沒個正形。
多少年了,自從“無界日“之後,修羅的榮光再也沒了,如今離修羅三指破天的時日已過去整整一千年,修羅一脈才終於殺氣四溢地重新站立在了九界之前。
即使是以卵擊石,即使是不自量力,我修羅,也要殺的你九界膽戰心驚,即使我修羅的王被你們鎮壓,即使我修羅詛咒纏身,定要讓你九界日日夜夜殺意盈身。
從無邊虛空的高處看去,修羅一方的人,隻有九界軍團的二十分之一,排在最前麵的是紅修羅,占了修羅兵團的整整二分之一,第二梯隊是藍修羅,占了剩下的三分之二,最後的紫色修羅僅僅占了剩下的三分之一。
修羅出征,紅色當前。藍色的兄弟們,你們可以踩著我們的屍體,紅色軍團願意用命給你們鋪出一條路,一條供你們殺戮的路。紫色的兄弟們,紅色軍團已經死光了,我們藍色軍團的人願意用我的肉,我的骨,我的毛發,我渾身上下的所有,替你們殺光一切,供你們一場血色盛宴,你們可願意替我殺光粘我血跡,粘我殺意的敵人?
修羅五指猛地一踏右腳,虛空邊緣的空中一陣陣波浪似的波動傳出,傳遍了整個修羅軍團。修羅五指整整齊齊地伸出右手,用食指在空中寫了一個沒有痕跡的“殺”字,又用手握住殺字,狠狠地朝著自己的心髒捶去。五指做完,修羅軍團的每個人都認認真真地做了整個動作。
九界兵團的人見到了,悄悄嘀咕:“修羅殺禮。”
修羅殺禮,逢大事必出,逢大戰必出,逢祭祀必出,逢絕境必出。修羅殺禮一出,修羅人人皆當自己是死人,粉身碎骨才罷休。九界兵團中竟然有人握著刀劍的手開始顫抖,他們知道修羅殺禮的真正含義,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隻覺得涼氣從腳底一直到了頭頂,渾身竟然被冷汗濕透了。
拇指林凡扛著門板大小的斷劍,指著九界兵團的方向,沒有用功力擴音,就扯著自己的嗓子在那裏吼:“修羅,今天我就要帶著你們去死,帶著你們每一個人去死,包括我,是的,所有的修羅都要死。”修羅軍團靜靜的,紅色軍團的每個修羅興奮地手臂一個勁地顫抖,握著的武器劃出小小的血腥的弧度,藍色軍團狠狠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九界軍團的方向,紫色軍團的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摸著自己的武器,生怕發出半點的聲音。一股驚人的血腥味道從修羅軍團衝天而起,無邊虛空第一次泛起了陣陣的波瀾。
林凡把斷劍杵在半空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你們,可願意陪我,陪我去死,陪我去殺?你們可願意,死在這裏,死在我死去的地方?”
修羅軍團徹底沸騰,高舉著武器發出潮水般的怒吼:“願意,我願意。殺,殺,殺。”九界兵團中有和修羅交過手的人嚇得渾身發軟,甚至有幾個人竟然嚇得回頭狂奔,被九界的領頭的狠狠斬殺。
林凡轉過身子,朝著九界兵團的方向,徹底進入戰鬥狀態。渾身黑氣彌漫,燒成了一朵黑色的火焰,陰冷的氣息刺激了整個修羅軍團,修羅軍團的每個人還有其他的四指紛紛進入狀態,頓時每個人的黑氣中都開始發出“啵啵”的如同沸水燒開蒸汽上升氣泡爆裂的聲音。一個呼吸間,修羅軍團的每個人都徹底燃燒成黑色的火焰,遠遠從空中看去,所有人的黑色氣息聚集起來竟然是一朵前所未有的巨大火焰,能燃燒一個界的火焰。
修羅追魂音,一響一人命。每個修羅的黑色氣息中都在瘋狂地響著,所有人的追魂音響起來,竟然聽不到了一絲一毫的斷痕,如同華美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