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蒯拉燈騎著財總總算是來到了一個據點當中,這個據點並不算大,裏麵大部分也都是難民,蒯拉燈稍微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負責接頭黑市的接頭人,畢竟現在他包裏的貨,必須要全部出手,才能換取他需要的東西,不過這一趟他的收獲不少,應該可以拿到一個不錯的價錢。
蒯拉燈讓財總在外麵等著,自己跟著接頭人進入了一個地下倉庫,裏麵非常的昏暗,隻有一個不知道幾瓦的燈泡忽明忽暗的工作著,當門關上之後,坐在裏麵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人走到蒯拉燈跟前,多餘的廢話一句沒有“看看貨”,蒯拉燈麻利的解下身後的背囊,一股腦的倒在麵前的桌子上。
幾個男人推開懷裏髒兮兮的女人,都湊到桌子邊開始翻看桌子上的東西“呦嗬,這蛛絲這麼完整還這麼長,你小子可以啊”,另一個男人捏著手裏的嗉囊說到“看來是老手,這些嗉囊沒有傷,雖然小了一點”,大胡子隻是靜靜地聽著那些人講,隨意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經過整理之後,最後大胡子在心裏盤算半天“小子,你很不錯,湊個整,我也不計較,給你五十塊,你也別磨跡了”,蒯拉燈聽完隻是點點頭,他知道這些東西經過他們倒手,怎麼的也能賣到七八十塊,但是自己沒有這樣的路子,所以五十就五十吧,已經不少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蒯拉燈將錢揣好之後,背上癟下去的空背囊就出了門,就在剛要打開門的時候,身後的大胡子吆喝了一嗓子“小子,下次有好貨再來哈!”,蒯拉燈點點頭,開門就出去了。
財總看到蒯拉燈出來,本來趴著的狗頭一下子就抬了起來,等蒯拉燈爬上來之後,財總扭頭就走,每次賣完東西,蒯拉燈都是要買一些物資的,財總都記住了,剛才進來的時候,財總可是記住了好多賣物資的地方,還有一些好吃的,不用蒯拉燈說,財總也知道要往哪走。
其實在末世,物資匱乏的年代,總是會滋生一些黑暗的交易,尤其是賣人,生命幾乎被明碼標價,那些被標了價的人,就像貨物一般,渾身塵土或者汙泥,頭發蓬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數都數不清,也隻是有一塊破布蔽體罷了。
一般來說,男人要比女人值錢,因為可以幹重體力的活,身體素質也會相對好一些,遇到危險的時候,把這些買來的一扔,還能保住主人的一條命,而女人相對來說優勢就會少一些,除了長得過得去的可以送到手頭富裕的人當玩物或者是延續香火的工具之外,最多就是伺候人,可以說這些人的命已經不能算命了。
蒯拉燈一般都不看這些,畢竟自己都吃不飽,怎麼可能再養一個,以前蒯拉燈也會可憐這些人,可是後來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他繞過幾個小巷子,本來想去買一些罐頭的,可是就在他經過一個不見天日的小巷子的時候,他聽見了一個男人咒罵的聲音,和一個女人淒慘的哭喊聲。
蒯拉燈翻下狗背,小心翼翼的接近那個小巷,伸頭一看之間一個瘦的跟麻杆一樣的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個當在地上渾身傷痕的少女,一邊抽打一邊罵罵咧咧“你這個賤皮子!老子在你身上賠了多少錢!你這個賠錢貨!老子當初就看你長得不錯,這才把你收了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賠錢貨!從你十二歲收了你,現在六年過去了,整天除了害老子賠錢,你還會什麼?老子現在就打死你!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蒯拉燈看到了想扭頭走的,可是他剛走幾步就聽見那個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求求你了,別打了,我能幹活,明天我去撈屍,我去洗苫布,我吃的很少的,明天我不吃飯了,求求你別打了”,蒯拉燈知道,撈屍不是撈死人的屍體,而是撈變異種的屍體,說是屍體,說不好哪下弄好不就活了,危險不說,對身體損害極大,洗苫布就是據點上麵的那個遮雨棚,都是定時有人清洗的,上麵的輻射大到嚇人,往往洗一次苫布,手上都有可能流膿的。
走出巷子,蒯拉燈心裏很難受,他回頭看向財總“財總,我們也很困難的是吧,我們已經沒辦法再養一個人了”,而財總隻是低著頭“嗚嗚”的嗚咽著,蒯拉燈一看財總這個衰樣,立馬來了火氣,上去照著狗頭就是一巴掌“你還當上好人了,餓肚子的時候就你吃的最多!”,說完,蒯拉燈拉著財總的胸毛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