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下去。“皇上揮揮手僵硬著語氣讓人離開。
“父皇~“太子摸不清賀清弦這時候會和皇上說什麼,看著皇上那一臉聽聞噩耗的臉色有些不願意。
“滾!“皇上忽然大發雷霆操起一本奏折直接扔到太子的身上將兩人打走。
太子和太子側妃兩人被皇上吼的心都顫了顫,最終隻得不甘不願的退出崇陽殿。
“皇上事到如今我就不和您打彎,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賀清弦冷著一張臉,她為阮博綸有這樣一位父親感到痛心,“首先三皇子是什麼的人皇上您作為父皇不可能不知道,再者,如今的皇位爭奪皇上你比誰都清楚,三皇子根本就沒有造反的動機和理由,這次的造反事件相信皇上你心境如明。”
賀清弦一直都認為大明的皇上是如今難得的明君,一個能把國家治理好的人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為人處事都不了解,她相信對於這次的造反事件皇上多少會知道一些其中的內幕。
“是又如何?自古功成王敗成寇,三皇兒既然卷進這場爭奪之戰就該有麵對失敗的準備。”皇上不否認,”朕作為一位父親的同時也是一位君主,朕必須為大明江山和千萬百姓著想,朕要選出最有能力最能勝任的皇兒繼承朕的皇位,大明的江山和百姓需要能人的保護。”
“可是阮博綸他更是你的兒子!作為父親你忍心看著手足殘殺?”賀清弦忽然冷笑,嘲諷,“是我傻了,自古無情帝王家,我怎麼會和一個從權謀之戰贏得勝利的人爭論所謂的親情,成為王敗為寇,為了皇上所謂的江山社輯,誰不是踏著自己親人的屍體和鮮血走來了的,皇上你也不例外吧?”
“你!”從未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指責過他的一切,隻要他成功了更沒有人敢指點他成功的方法,麵對賀清弦的諷刺和指責皇上怒氣衝起,“若不是看在你懷著三皇兒的血脈朕一定殺了你。”
賀清弦嘴角一勾絲毫沒有畏懼,“太子登位二皇子死,二皇子登位太子死,你說是不是兩人都死了就是我肚子裏的孩子登位?不計方法的成功隻要結果是成功那就是成功,不計傷害和損失的成功那便能稱皇,皇上,希望你記住了,這都是你說的,是你教清弦的!”
賀清弦為三皇子不值,他一心想著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而大動幹戈的影響百姓,早知皇上眼裏的成功是不計方法不顧損傷的成功,也許三皇子就不會像今天死的這麼淒慘。
“三皇子的遺體我要帶走,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在碰他一絲一毫。”賀清弦無力在和一個失去了情感的人爭論什麼,她忽然覺得她說那些話就像笑話一樣,就像在和一頭沒有情感的禽獸說情感一般。
“不行!三皇子既然已死朕一定要將之葬入皇陵。”皇上一聽離開反對。
賀清弦轉身看了眼皇上,開口道,“皇上難道忘了大明已經沒有三皇子這個人了嗎?有的隻是一個曾經是三皇子的死囚犯,還有,倘若你不怕等你死後三皇子的屍體被未來的暴君拉出來鞭屍泄恨的話你盡管和我搶。”
看著皇上身子猛的一陣賀清弦似笑而非的勾了勾嘴角,輕緩有力的道:“一個對親兄弟都沒有仁愛的帝王如何仁愛天下,皇上且看著您親自挑選出來的勝者如何殘暴的對待大明的江山和百姓,一個隻有裁斷政事的君主不叫明君,而是叫暴、君。”
賀清弦將兩字說的無比清晰,看著忽然變色的大明皇上賀清弦轉身離去。
大明皇上為了選擇有能力的君王不惜犧牲兒子,放任兒子為爭奪皇位自相殘殺,一個臉父親都做不好的人憑什麼配當百姓的君王,既然他如此在意大明的未來,她就不信她用這些話來激他還不能鬆動他看好太子的心意。
在她踏出重陽殿的一刻天驟然突變,一聲悶雷打破天空的沉寂,集聚了數天的雨水如豆大一般落下,劈裏啪啦的陣陣雨聲貫穿耳朵。
“二皇子。”一出宮門賀清弦就看見雨中的二皇子,豆大的雨水早已經淋濕他的外裳而他卻不曾躲避。
“你可是你了死牢看過博倫了?”二皇子希翼的看著賀清弦,看見賀清弦輕輕的點頭似乎有些開心,“他可好?”
三個字這麼簡單的問題賀清弦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二皇子疼三皇子這個弟弟她是知道的,如果告訴他三皇子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
賀清弦跑開兩步獨自捂著嘴輕聲哭泣,淚眼朦朧的看見阮離歌抱著一個人遠遠的走來,雨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看得清楚他抱著的人,那個死在她眼前的阮博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