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兩日,但實際是在三日後,恒國的國師才緩緩而歸,這一日,老昏君設宴為國師接風洗塵。
宴席上,坐在老昏君身邊的是賀清弦,由嫣兒假扮而成的影兒遠遠的站在身後。
第一眼見到國師的時候賀清弦還真是被嚇到,她一直以為國師應該就像那種留著山羊胡子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但是沒有想到,恒國的國師竟然如此年輕,一身純白的袍子展現他的清風傲骨,更令賀清弦幾人驚訝的是,這位年輕的國師竟然是個睜眼瞎。
“皇上,國師這眼睛是怎麼回事?”賀清弦低聲的問著,她來了恒國這麼久倒是沒有聽過這個瞎子國師的什麼風言風語,還真是沒有想到一個被全國百姓尊敬的國師竟然會是一個瞎子。
“愛妃有所不知,國師這眼睛是為了國家奉獻的。”老昏君不因國師的眼瞎而感到不滿反而因為他的眼盲而感到自豪。
賀清弦挑挑眉明顯是沒有聽懂,但見老昏君正忙著招呼國師便也不多問,反正晚上讓嫣兒出馬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會說的。
“子白,這一次出遊可有遇到什麼新鮮事?”老昏君直呼國師的名字問道。
國師端著酒依舊坐在位置上,他的目光毫無焦距卻能準確的停留在老昏君所在的位置,“會皇上,臣這次大多時候隱居在山裏,有趣的新鮮事沒有遇到,倒是聽聞了皇上新封了一位貴妃娘娘。”
“哈哈~”老昏君一聽便笑道,“子白的消息果然靈通,來,愛妃,和我們的國師說說話,讓國師看看愛妃何時能為朕添個皇子皇女。”
賀清弦含羞帶怯的低著頭嬌柔的抬眼看了一眼老昏君,然後又轉向國師,道,“本宮有幸能見到傳聞中的國師,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人之姿,讓本宮敬你一杯,帶天下的百姓感謝國師的奉獻。”
隨著賀清弦的開口,國師手裏的酒杯忽而掉在桌上,發出一聲乒乓的聲音滾到了地上,他空洞的目光卻像能看清萬物一般直射向賀清弦坐在的方向,雙唇顫抖著張張合合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國師突然的失態惹得眾臣子紛紛疑惑的看向國師猜測著是否國師在這個貴妃娘娘身上預言到了什麼,會不會是如皇上所言預測到嫣貴妃何時會誕下龍子龍女。
“子白?”老昏君見狀有些緊張的看著身邊的賀清弦,有看看發愣的國師。
半響,人終於有了反映,之間國師忽而蒼白的輕笑,搖頭卻道,“嫣貴妃娘娘一定是傾國傾城之貌,單聽您的聲音就讓子白失了神,真是罪過罪過啊。皇上,子白恭喜皇上能得如此佳人陪伴。“
這話說的沒有誰比老昏君還開心,當時就龍顏大悅笑聲連連。隻是國師的一句話讓在坐的各個臣子妃嬪們又陷入一陣猜測,國師平時雖然我i惡人平和卻也從不輕易誇過人,今日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誇起嫣貴妃,這其中的意義又是什麼?難道國師是在暗示這個嫣貴妃將來是個大福之人?
“皇上,子白此次回京還有一事相報。”國師不知道別人心裏的猜測,掃了掃沾上酒水的白袍子從席位上走了出來,即使是眼睛看不見,可他依舊能準確的走到席中央,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跪下,
“皇上,臣已完成畢生的使命,如今臣已經和普通人一樣不再有預知能力,臣懇請皇上準許臣辭去國師一職從此雲遊四海。”
短短的一句話卻掀起了千層浪,誰也沒有料到國師竟然會突然請辭,更沒有想到國師竟然失去了預知未來的神能。
“臣已經無能為力無法勝任國師一職,皇上,命運,冥冥之中早已經有了定數,皇上不必為臣請辭之事感到擔憂或者煩惱。”國師心意已決,人眾大臣如何相勸都不願收回請辭。
“我恒國自有了國師以來就沒有過國師請辭的先例,恒國不能沒有國師,子白,你還年輕也無子嗣無人能接替你的職位,所以這請辭一事朕不準。”老昏君親自將國師扶了起來。
“皇上,子白已經是普通人了,這個國師之位不再是子白能勝任的,皇上無需擔心,子白雖子嗣可以繼任,但是老天已經將恒國的未來安排好了,皇上無需操心恒國未來,一切順應天命就可。“即使是老昏君親自去扶國師也紋絲不動,”皇上,看在臣過去的苦勞上,肯定皇上準辭!“
一時間一個決心要走一個決意不讓走,兩個人就僵持在那兒,一個跪著一個站著。
“皇上,既然國師去意已決又何必強留呢,國師為恒國付出的夠多的了,有功勞更有苦勞,如今國師就這麼一個請求皇上難道忍心讓國師失望?”賀清弦緩緩的走下台階停在兩人的身邊,看著跪在地上的國師賀清弦毫無理由的幫助國師請辭,反正國師這個人她一點都不了解,正愁著以後國師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成為她的絆腳石,這下國師自己請辭她自然樂意順水推舟送走這個危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