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封條如飛舞彩蝶隨風肆飄,朱紅大門應力吱的一聲被打開,大門裏麵又是一番更家蕭條的景像。
日落,秋日黃昏慢慢暗沉,涼風呼呼的吹。
“爹!娘!女兒回來了,女兒好想你們,你們快出來吧,女兒找不到你們,你們出來阿,爹,娘!”
黃昏下的賀府仍舊一片死寂,突來的撕心裂肺驚起一樹昏鴉,撲撲翅膀從賀府飛出飛向半空。
“爹爹,娘,清弦回來了,你們為什麼不見女兒?”賀清弦走進賀府,東倒西歪的殘具,一路磕磕碰碰。
大堂,沒人。
偏廳,沒有。
主院,沒有,。
後花園,亦沒有!
沒有,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爹爹,娘親,你們在哪裏,女兒好怕,女兒好怕啊,女兒不要和你們玩捉迷藏,女兒長大了不要玩遊戲了,你們出來啊!
轟!天空一陣雷鳴,烏雲密急,向大地壓下,黃昏的秋雨來的突然,路上行人形色匆匆。
不一會,雨水隨風撲麵而來,豆大的雨水打在屋瓦上,地上,吱吱作響。
密雨涼風,賀府的大門被風刮的嘎嘎聲刺耳,電閃照亮一片天空,驚得孩童哭作一團。
後花園一片淩亂,枯枝敗草,混水死物,秋風呼瀟,大雨好死想要洗刷這裏的一切。
賀清弦癱坐在後花園的地上,任亂石割破皮膚,豆大雨水打在身上,好像很疼,又好像一點不疼。
離歌,我懂了,終於懂了,可我懂的太晚了。
你說的對,是我變了,因為雲霆而忽略了所有人的關心。
雨水混著淚水滑下,滴進塵土,伸手摘下麵紗向空中一拋,而她卻笑著,絕望的笑著。她早該猜到,阮離歌怎會毫無理由的傾盡全力阻止自己?她早該知道,連夢雲怎會好心的放過賀家?雲霆讓連夢雲丟臉她可以殺了雲家,又怎會放過她賀清弦一家?
所有人都是惡魔!他們破壞自己的幸福殺害自己的親人,隻有她賀清弦還傻傻的幻想著,幻想著可以再見雙親,隻有她還傻傻的單純著善良著!
“清弦丫頭,是你嗎?”連國左相撐著傘走進賀府,總算在後花園看到一抹白影。
賀清弦聞聲轉頭就看到左相林大人,而後她的頭上多了把遮雨的傘,而左相的衣裳卻被雨水打濕,僅這一動作卻讓賀清弦覺得好溫暖,以前她貪玩時,她的爹爹總是如此,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不讓她被風吹被雨打。
“丫頭,快起來別生病了,和林伯伯回家好嗎?”看到賀清弦的臉左相的身子不由一震,不僅為她如花之貌上多出的疤痕,更為她清瘦的臉龐,也為她絕望的神情。
“回家?我的家不就是在這嗎?賀府就是我的家,除了賀府我還哪裏有家?”嘶啞的聲音不停的顫抖,家?如今她哪裏還有家?
“丫頭,從今以後林府就是你的家,林伯伯就是丫頭的爹爹,我會很疼丫頭的,和你親爹爹一樣疼清弦丫頭。”左相彎下腰緊緊抱著冰冷的賀清弦,叱詫朝堂的左相也不過是個老人,看著如此落破的賀清弦他一樣心痛,雖然他和右相在朝堂上鬥了一輩子,但是那始終不過是嘴皮的不相讓,右相於他就像彼此了解的致友般,賀清弦更是他從小看著長大,他一生無妻兒,賀清弦就如同他的半個女兒,看著她如此他怎能不心疼?
“爹爹…娘親…他們已經不在了,對嗎?”依舊是顫抖,她好害怕,這個世界就隻剩下她了嗎?
“不在了,他們走了,永遠的走了,但是丫頭還要活著,你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賀家就靠你來延續了,丫頭千萬要挺住……”左相話未說完,而賀清弦卻已經傷心過度暈厥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