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天來的提心吊膽中,老板終於救命一樣從辦公室裏出來,下樓,出去。

小金在身後追著,“老板,要不要我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您還是不要自己開車吧。”

前麵的人沒說話,隻是疲倦的擺了擺手。

小金在身後歎了口氣。

紀南方拿著鑰匙上樓,像現在這樣累的什麼都不想,隻想睡覺,有多好。

剛要開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一緊,像觸電般的抬起頭,看向門邊,一個白色的,卷縮在一起的小人,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膝,頭埋得很低,靠在牆邊。紀南方的心髒在一瞬間像被一隻手捏緊、擠壓的快要滴出血來,他的手顫巍巍的伸過去,那個人突然抬起頭來,眼睛睜得大大的,茫然無一片焦距,看到是他,眼神慢慢聚攏,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聲音帶著哭腔,“……南方……你還要我麼?”

紀南方忽然縮回手,發著抖開了門,快速的進門,關門。

守守心裏冰涼一片,已經……遲了嗎?連南方都已經沒了耐心,不要自己了,是啊,這是報應,三年,一遍一遍將他拒之千裏之外,再堅強的人,也會有喪失耐心的一天吧,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看不到他,看不到任何人,他已經倦了吧,他要的女人哪個不是哭著喊著要嫁給他,隻有自己,對他一直視而不見,漠視他,漠視他的好,漠視他的心情,從來都不在乎他的感受,現如今,終於,連他都要放棄了。

守守抱緊自己,一陣陣發冷。

門忽然又開了,一個高大的陰影罩住守守,她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人,他有一張堅毅的麵孔,雖然也玩世不恭,也無賴潑皮,但是隻要自己需要,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紀南方抱住了守守,他以為是夢,他以為是自己太累產生的幻覺,一直遙不可及的幸福,怎麼會這麼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緊緊的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老天,失而複得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嗎?

忽然覺得懷裏的人有些燙,“守守,你在發燒。”

“唔……不要緊。”

“不行,我們去醫院。”

不由分說的抱起她,一路上,南方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緊緊拽著守守的手,他害怕,害怕這隻是一場他的執念產生的夢,怕一鬆開手,守守就會消失不見。

路邊的霓虹燈在車後迅速消融,白色的月光從車頂傾瀉而下,守守的皮膚本就白皙,現在更是如飽滿的白瓷般細膩光滑,臉上因為發燒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如兩朵暈開的紅牡丹,紅紅的嘴唇微翹,像一朵開始吐蕊的小花,紀南方忽然刹住了車,俯身,吻住了守守的唇,狠命、貪婪的吮食,舌尖在唇齒間攻城略地,守守很快潰不成軍,空氣裏彌漫著香豔的味道,有一絲□□溢出,紀南方微喘的鬆開,守守臉紅的染了蜜似的。

“對不起……你生病了還……”

守守紅著臉低下頭,過了一會,忽然凶巴巴的抬起頭,

“以後不準再碰其他的女人。”

“好!”

“不許再抽煙。”

“好!”

“晚上十二點以前必須回來。”

“……要是應酬很晚呢?”

“你不回來我就不睡覺。”

“好!”

“把外麵的女人清理幹淨,敢在我麵前出現就別讓她們再在這個城市裏出現。”

“好!”

“守守?”

“嗯?”

“我好高興。”

握緊守守的手,輕輕摩挲她指尖的柔荑,甜蜜的氣氛再次在這個小小的車廂裏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