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1 / 1)

濃重的夜色籠罩紐約城,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期,堵車的幾率很小。一路繁華街景,打扮得精致看似赴約的路人不少。宮本娜支著手默默望向車窗外,如同欣賞一出沒有開頭沒有結尾可能無厘頭或者驚悚的電影,一臉泰然,無焦距的眼神讓人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什麼。

短暫的接觸使越前緊張地差點踩刹車或者油門,幸好理智這一根弦緊緊地索在琴中,安心的話語驅散幾天積聚心中不快的烏雲,按照和Weir說好的,給她一個驚喜。

聳聳肩,試著適應宮本娜有意調低的溫度。照她所說,悶熱的氣流使大腦充塞不舒服的麻痹,低溫可以使頭腦思維靈活想象空間拓廣。換一簡明白了說辭,低溫會舒服些.看似荒謬得如同小孩子編童話故事般來個□□再一美麗的結局,宮本堂而皇之地為一句要求編個複雜的理由再一簡單的總結。看似可笑其實可以打發由規則畫圈框點的無聊時間是她對待生活的方式。

編一個理由,假裝自己樂在其中?

或者是她欺騙自己忘卻不愉快的過去的一個辦法,雖然笨拙,但是可行。

Weir曾嚴肅地提醒她千萬不要選擇忘記,選擇忘卻,無疑勝過一次自殺,你想要重新開始,變成一張白紙。不可能,親愛的,這不可能,怕到時你會被逼瘋的,選擇適當放下好嗎?你肩上的包袱實在太沉……

宮本娜清楚Weir意尤未盡的話語,刻意不提的過失,那個她早已不使用的英文名Surrey,蘊涵太多的過去,盡管Weir一直記著,偶爾會道一聲,最終作為局外人保持緘默,是一種無形的保護,也是迫不得已的讓步。

Sally是Weir曾經的妹妹。即使現在她們已向外界公布決裂關係,這些名義上的協議怎麼抹掉血緣的羈絆呢?

揚起悲哀的笑容,真是見鬼,折騰到現在。難道上輩子是大眾的仇人,由撒旦親自提名回來受折騰的。

她怎麼允許進取的路上出現一個Sally,或者死角呢……

“到了。”低沉的男中音。這是今天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少了紅燈綠酒諸多數不清將夜晚的城市打扮得光鮮動人的霓虹燈,僅有相隔幾裏的歐式框架的白熾燈懸於上方,如明月般孤獨,冷清,蒼白。

宮本娜拉開門把手,提出我們這是去參觀鬼屋的疑問。

雙層歐式風格小洋樓,黑夜裏如同囚禁公主的城堡,流露出幾分淒涼。

徒步走過裝修精良的花園,草地修整的很好,美中不足的是花壇裏空空如也,宛如空葬的墳墓,守著一份亙古不變的寂寞和雋永。

正當宮本娜左右張望時,越前停下腳步。也許,宮本娜期待的下文來了。

“生日快樂!”確實是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不是麼。尤其對於她這樣經常忘記生日已經好久沒有慶祝的人而言。

“恩……”他有些別扭地移開視線,“希望你喜歡。禮物在屋裏。”

“再打開他們之前,能首先接受我的禮物嗎?”小王子的視線落回她身上,對著他黑寶石般波瀾不起的眼睛,固執地要求,“閉上眼睛。”

宮本娜能猜出或著已經猜出他的禮物的可能,幾分斟酌,同樣固執地不閉雙眼,她想知道,這份感情到底有幾分真實。

她原可以毫不驚詫他的禮物,卻還是在下巴被禁錮時輕微的顫抖,溫熱的氣體一點一點靠近,在她幾乎驚慌失措快要推開他的前一秒,囂張地欺上她的雙唇。

如同夢裏,渴望長時間的昏迷。這樣可以避開惱人的生活和未解決的問題。

她將下巴抵在他寬大的肩膀上,貪婪地享受預示的擁抱,也許她可以像那些陷入旋渦的人什麼都不想,聽著耳旁隻說給她聽的誓言。

"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