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通實在想不明白,明明都是破甲中期的實力,為什麼眼前的家夥居然比自己強了那麼多,而且擁有著許多不屬於破甲期層次的招數。
“難道是敵對勢力的破金期高手來扮豬吃老虎了?”
有了這個念頭,張通頓時流了一身冷汗。若真是如此,自己的抵抗簡直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雖然心中對於取勝不報任何希望,但對於宗門的忠誠使張通不願後退半步。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想打我參天宗的主意,都是癡心妄想!喝啊!”
張通硬接了黑鴉一擊,右臂被利爪割裂出三道血痕,他大喝一聲在此逼退黑鴉,轉手將法器巨木插入地麵,隨著雙手快速舞動,巨木上發出一股股中正平和的氣息。
燕離眼中閃過驚訝之色,他太熟悉這個動作了。當初剛來到鄭國時,那位梁師弟就是用了這同歸於盡的秘術,製造了一場遠超其修為極限的法力轟炸。現在這個張通居然狗急跳牆也要使用這一招。
“以身侍木——千般零落!”
燕離可不願直麵對抗這搏命一擊,立即向後連連跳躍,又控製黑鴉飛離這裏,直退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才停下。
張通此刻雙手環抱巨木,平和的氣息轉瞬間變為暴虐,身體和巨木一樣流轉著碧綠奪目的罡氣。眼看罡氣就要衝破極限,張通雙手向上一托,將巨木拋向空中。
巨木衝天而起,一直升到十幾丈的高空。隨著主人的呐喊爆破成千百片木屑,每一片都尖嘯著向四周射去。一時間半空中破空聲不斷,即使站在遠離爆炸中心的燕離也心中震撼,參天宗不愧是傳承已久的古老宗門,先輩居然創造出了如此殺傷力的招數。
燕離看了看張通倒下的屍身——這人使用秘術後就力竭而亡了。
“咦?明明知道我已經躲開了,還堅持使用同歸於盡的秘術,這不是浪費自己的性命嘛?”燕離自言自語著,一時不知道對方用生命為代價發動的攻擊,為什麼不向著自己的方向轟擊,而是對著空中毫無意義地亂轟一氣。
“難道剛才被我打傻了?”
幾個呼吸的功夫後,遠處翠茵山山腰和最高峰上各出現了一道磅礴的氣勢,並且開始急速向這裏靠近。
燕離瞳孔一縮,大叫道:“糟糕!這家夥剛才就不是為了與我同歸於盡,而是想弄出大動靜通知山上的宗主!”
“媽的!”燕離麵色鐵青助跑幾步,一躍上了迎來的黑鴉背上,身上真元力洶湧而出,指揮著黑鴉向遠處疾馳而去。不久便成了天邊的一個黑點。
僅僅半柱香的功夫,剛才燕離戰鬥過的地方,兩道綠光劃過,現出兩人身形,正是聞聲而來的韓一山和木長老二人。他們腳下各自踩著屬於自己的巨木法器,韓一山更是背上了一柄仙氣氤氳的木劍。
木長老臉色嚴肅,環顧了一下戰場,又眯起眼向遠處望了望,沉聲道:“是那個小子!他不是應該正在洞府裏煉陣嗎?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一旁韓一山將手指握地哢哢作響,從牙縫中狠狠地說道:“他跑不了的!追!追回來抽魂煉魄!”
自己身為一派之主,破金期大高手,居然被一個無名的年輕後輩玩弄在鼓掌之中,並騙走了本門全部家當和功法。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他韓一山就連以死謝罪的資格都沒有了。當下二人一跺腳下巨木,‘嗡’的一聲劃破天際向著遠方追去。
乘坐在黑鴉背上的燕離汗流浹背,感覺到後方破金期大高手用精神力將自己死死鎖定,想不到自己最後還是驚動了他們。雖然現在雙方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但在對方的全力鎖定追捕下,被追上是遲早的事。
饒是燕離智計百出,現在也沒了辦法,隻有不斷催動座下黑鴉向前衝刺,拖得一刻是一刻。
隨著時間的流逝,腳下山川田野快速向後退去,韓一山看著前方的燕離身形慢慢清晰起來,嘴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腦中已經在構想著如何處置這膽大包天的賊子。
前方的燕離麵如金紙,與破金期的對手展開拉鋸戰完全是自找死路,可眼下除了奮力一搏又能如何?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已經做了精密的計劃,但老天成心捉弄自己,將自己一步步推向深淵,隻能硬著頭皮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