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扭曲的國家(2 / 2)

這裏的百姓都住在一個個落後的村莊中,而管理這些土地的,是各種大大小小的門派勢力,各個門派間互競爭又互相依靠。鄭國就是這麼一個由門派組成的畸形國家。

在這裏,擁有成為修煉者的資質,就可以高人一等,反之如果隻是個普通人的話,那麼就隻能任由上等人(也就是修煉者們)宰割。在韓巧君的印象中,她父親所執掌的參天宗也算是鄭國中不小的一股勢力,以木係功法和鐵枝樹為法器著稱。她的父親韓一山更是達到了破金中期的境界。

而這次偷襲他們的天星派,因為總壇設在天星森林內,所以就以天星為門派名。他們的門主僅有破甲後期的實力,所以隻是鄭國邊界地區的一個二流門派。但如今聽東郭翼說來,他們的那位東郭門主,已經消無聲息地突破到了破金期。

而要說鄭國第一門派,則毫無爭議的歸於那屹立在鄭國中心地帶的龐大宗門——雲母宮。隻一點便足以說明他成為第一宗門的緣由:雲母宮的宮主卓羅天,擁有地階境界!

與人階的破繭、破甲、破金期不同,到達了地階便可以突破大地的法則,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更別提那恐怖的破壞力,就算十個破金期修煉者聯手,也不一定能給地階強者造成什麼困擾。就算那個侮辱過燕離的人——齊留國第一高手田震北,也不過是破金期大圓滿的修為。與地階強者的稱號還隔著十萬八千裏。

燕離與墨侍用意念交流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天星森林的範圍。天星森林主要地帶都屬於齊留國,在鄭國領土上的隻占一小部分,所以要走出去並不難。

在燕離麵前的是一座村莊。這座緊鄰森林的村落中的房屋大多是用黃泥糊成的,站在村口向內望去了無人煙,顯得極為破敗。一隻瘦骨嶙峋的土狗趴在草叢邊,舔食著一根不知風化了多久的枯骨。燕離從瘦狗旁邊走過,徑直進入了村莊。走入村子後燕離才算更進一步體會了這裏的慘淡。

草屋的陰影下,一個枯瘦的男人半臥在門前,眼神空洞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邊上一位像是他妻子的女人正在織補一件破的不能再破的布衣,燕離覺得就算是齊留國乞丐的衣服都比這件新上一些。

對麵土牆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幹涸的井邊,在太陽下從自己的頭發裏緩緩捉出虱子,然後用極慢的動作將捉到的虱子放進自己的嘴裏吞下。

這些人的目光無一例外都是渙散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對燕離的到來也沒人有心情多問一句,就連多打量他一眼的人都沒有。從韓巧君的記憶中來看,鄭國的村莊大多都是這副情景。留在村莊內的皆是沒有資質成為修煉者的普通人,因為有些天分的孩子,早在還是嬰兒時就被各個門派強行抱走了。

看著這些,燕離皺了皺眉。修煉者雖然大多自視甚高,而實際上他們的確比普通人更加強大。但修煉者們無一例外都是來自於普通人中,若是沒了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作為根基,修煉者們也將會成為無根的浮萍。

像鄭國修煉界這樣將普通百姓壓迫得如同豬狗一般,明顯是竭澤而漁,雖然短期內能榨取到大量民間資源,提升本國修煉界發展,但絕不是長久之計。若是普通人的基數原來越少,那麼下一代的修煉界很可能出現青黃不接的現象。

正這麼想著,燕離偏過腦袋眯起了眼睛,他發現有修煉者正向這個村莊靠近。

來的隻是兩個破繭期的低階修煉者,但燕離還是閃身躲進了一間草房後,他想看看這裏的修煉者是怎樣與普通百姓交流的。

兩個走來的修煉者都穿著參天宗的服飾,一個是白麵小生,一個則是略顯黝黑。二人走到村口,白麵青年一腳踢開那隻瘦狗,大叫道:“嘿哈,這村子裏不是還有一隻狗嘛。上次我來的時候,他們還騙我說這裏已經沒有可以耕田的牲口了,我看這條狗就可以拿去拉犁嘛。”

燕離遠遠聽了這話輕輕搖頭,看來這兩人是來者不善。

兩個參天宗弟子走在村裏唯一的土路上,白麵青年每走一段便會闖進沿路的民居中探尋一番,不知想找些什麼,不時還對著避讓不及的村民啐上一口濃痰。村中的居民見到他們這副模樣,眼神依舊麻木,隻是將頭埋得更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