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後一刀(1 / 2)

誰知居然真的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田文斌眉間的疑惑越來越明顯。若是其中遍布陷阱反倒好說了,但從此時的情況看來,那個追殺自己一路,凶悍無比的散修剛才真的爽快地離開了這裏,沒有留下任何後手。

雖然這個不符合邏輯的問題讓田文斌感到難以理解,但繼續呆在這裏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無論對方葫蘆裏買的什麼藥,隻要自己走出天星森林,那對方便再也難以奈何自己。

田文斌小心翼翼地趕著路,生怕自己一個鬆懈便會中了埋伏。就這樣走走停停,疑神疑鬼,速度比原計劃慢了兩倍不止。直到深夜時分,濃霧再次籠罩了整片區域,才最終走到天星森林的出口附近。

田文斌抬眼望去,已經能透過霧氣依稀看到霧夜鎮星星點點的燈火,隻要再向前走上半裏路就算是出了天星森林的範圍了。田文斌甚至可以透過層層霧氣看到出口處的那塊指路牌,小小的木牌在霧夜中顯得有些虛幻的感覺。

馬上就要脫離危險,不再受到隨時被偷襲的威脅,但田文斌反而停下了腳步,望著出口處時呼吸有些急促。

隻要到了霧夜鎮,憑借自己的財力,完全可以雇傭數十位修煉者為自己保駕護航。也就是說,如果那散修還想著置自己於死地,這一小段路將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此想來,田文斌怎能不心跳加速。

這個讓田文斌不知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的神秘散修,已經給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現在想到那人眯起眼時的冷酷笑容,田文斌還有一種想要奪路而逃的衝動。

如果真要用一些語句來表述一下那人的行為,田文斌隻能想到‘膽大包天’‘心狠手辣’‘窮凶極惡’,而這些蒼白的詞彙完全表達不了田文斌對他的全部印象。

就在半天前,這個可怕的敵人忽然為了一點小挫折放棄了對自己的追殺,簡直比任何事都要折磨自己的精神,因為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會不會再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

田文斌將眼前的小路仔仔細細掃視了無數遍,深夜的小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到達出口的短短半裏路的距離,如果田文斌全力施為,隻要十幾秒便可以走完。但田文斌卻在此躊躇了很久很久。

“拚了!”田文斌一咬牙,將骨扇握在手中,真元力在全身流轉不息,終於向前踏出了第一步。然後是第二步,第三步……

“隻要一出天星森林,走到我的聲音可以傳到鎮上的地方,我便大聲呼喊鎮上的修煉者來到出口接我,這樣就更加保險了。”

田文斌的腦袋中盤算這接下來的計劃,眼見出口越來越近,他腦袋的轉動速度也更加快了。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田文斌的腦袋中嗡嗡大響起來,雙腿也有些打顫。因為一把閃著寒芒的匕首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身後的那人仿佛是從虛空中走出來的。不!要把‘仿佛’二字去掉,他就是從黑夜裏憑空出現的。

田文斌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微弱的聲音如同從喉嚨的最深處發出:“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我修為相當,你的行蹤不可能瞞得過我。”

燕離麵無表情,將匕首尖部對準田文斌脖子上加速跳動的大動脈,冷然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讓你做個糊塗鬼。”

說罷燕離手腕抖動,匕首貫穿了田文斌的脖子,田文斌瀕死之際,喉嚨裏發出‘呃呃呃’的聲音,雙手毫無目的地向前抓著,想要抓住什麼似的。

燕離嘴角微微翹起,將匕首抽出又刺入,連刺了七八下。隻見血水和碎肉在周身飛濺。田文斌的手終於垂了下去,結束了他狂妄驕傲的一聲。

燕離長呼一口氣,將手中癱軟的屍體扔到一邊。連續數日不眠不休的生死博弈到此刻終於結束了。

調息片刻恢複了略微激動的心情,燕離才又重新扶起田文斌漸漸冰冷的屍體,取下他指上那華麗的儲物戒,又將他身上的五色金鎧和腳上的登雲靴除下。這些威力強大的法器可不能浪費。

手掌翻轉間,一隻陣盤出現在手中,四周又憑空飄出幾張光華流轉的陣符和陣旗。

燕離收了這座隱匿陣法,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張低階火符扔到田文斌的屍首上,火符燃燒起來,將田文斌在世上的最後一點痕跡抹殺。

在田家護衛和散修們初到烏鴉渡時,為了躲避黑鴉,田吞虎曾布下了一座隱匿陣法用來掩護眾人,這陣法之後便一直保存在田吞虎的儲物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