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丈夫,燕離自己本就是一界魔君,對這血煉之法並不反感,也不會感情豐富到去同情這些與自己非親非故的散修。他當前擔心的是自己也將會成為祭品的一份子。
“怎麼辦怎麼辦?”燕離腦袋中焦急地盤算著脫身之法,但表麵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副憧憬的樣子,不時與身邊的散修們探討著怎麼挖取晶石。
若是散修中還有頭腦清醒的人,那便是趙有財了,這個名字俗氣的修煉者臉上不見半分喜色,反而拍了拍燕離的肩膀,問道:“朱兄弟,你有沒有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燕離不動聲色道:“蹊蹺?這不挺好的嘛,再過兩天咱們就能去挖晶石了,你準備怎麼花這些晶石?”
趙有財歎了口氣,道:“朱兄弟你可別和我裝了,剛才我看見你見到這石台陣法的第一眼就眉頭緊鎖。我這人名字雖然不雅,但看人還是挺準的,你可不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主。”
燕離心中略微訝異,想不到這麻杆似的家夥還有些頭腦。不過此刻是決不能向他吐露真相的,血煉大陣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生與死的壓力下,萬一這家夥知道後沉不住氣露了馬腳可就糟了。
幾句話打發了趙有財,燕離向四周望了一圈。山坳裏原先就有三十多田家護衛在此,加上田文斌帶來的二十一人,田家此時共有五十餘名精銳護衛,而且其中田吞龍田吞虎還是破甲期的高手。
看來策反在場的三十多位散修集體反抗的成功性不大,就算散修們都被自己策反,但他們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無法與田家護衛相抗衡。
眼看田吞龍和田吞虎二人都有意無意地坐在出口的位置,燕離歎了口氣打消了獨自逃跑的念頭。
“難道就這麼坐在這等著兩天後被拖到石台陣法中血祭?”
燕離揉著太陽穴,看了看四周席地而坐的散修們,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是一群羔羊,帶著無知的傻笑,隻等著季節到了就被帶出宰殺。
“媽的,從來都是老子我占別人的便宜。難道要在田家人手上連栽兩次?”
田家家主田震北的羞辱之仇還未得報,卻要被這田家的小兔崽子先將自己收拾了。
忽然燕離腦中靈光一閃,猶如福至心靈一般,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中成型。
“為什麼我們要傻傻得被這田家小白臉忽悠。以我魔君級別的見聞,完全可以將計就計,反過來坑他一次呀。”燕離望著遠處與陣法師竊竊私語的田文斌,眯起了眼。
田文斌正坐在一塊凸起的大石上,沉著臉細聽兩位陣法師的彙報。
“你們兩個確定最遲兩天後能將陣法完全恢複?”田文斌的目光在二人臉上來回掃視。
麵對著主子犀利的目光,兩位陣法師滿頭大汗,低著腦袋支支吾吾。
“到底行不行?”田文斌急切道:“叔叔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齊嬰皇子的捕獸艦隊此次出海幾乎全軍覆沒,這對我田家是天大的好消息。叔叔推翻齊家統治的時機即將到來。如今我要是不快些提高實力,怎麼在日後爭奪繼承者的位置?”
其中一個子矮些的陣法師鼓足勇氣諫言道:“公子,這血煉大陣乃是逆天而行的事物,如果公子有其他的辦法,還請不要行這逆天之事。那些散修雖然實力低微,但畢竟是我齊留國的子民……”
“閉嘴!”田文斌臉上青筋畢露,一掌拍向身下的岩石,哢擦一聲輕響,岩石紛紛碎裂開來。
“隻有哪一天我當上了齊留國君,他們才是我的子民。那些家夥能為我而死是他們的福氣,你這家夥居然為了幾個草民的賤命要違背我的命令嗎?”
見事情不妙,另一位個子高些的陣法師趕忙賠笑道:“公子息怒,我這師弟從小腦子就轉不過彎,請公子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田文斌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對兩位陣法師緩聲道:“你們若能按計劃讓我使用了這血煉大陣,到時我的實力大漲,田玉統那隻知吃喝玩樂的廢物怎麼與我爭?等我成為田家第一順位繼承人,自然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兩個陣法師唯唯諾諾,嘴中不停感謝著二公子許下的恩德。
“公子。”田吞龍遠遠地喊了聲,帶著一個人向這裏走來。田文斌和趕緊陣法師同時閉上了嘴,不再吐露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