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望著銀票想了一會兒,雖然這價格太低了,但他也怕在這呆久了會被火鼠皮的原主人找上門來。最後咬咬牙道:“好吧好吧,一千兩賣了。”
於是交易愉快的達成了。黑衣人收了錢一刻不停地離開了交易場。
墨侍在腦海中開口道:“大哥你也太乘人之危啦,居然用這麼便宜的價格就買下了。”
燕離嘿然一笑,回答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的銀子也都是血汗錢好吧,能省則省嘛。”
燕離買下了雷火鼠的皮毛,又向著賣符咒的攤位走去。
這裏擺的都是各色符咒,符咒就是將一些法術或秘法封印在特殊的符紙上。分為攻擊的和防禦的,還有一些偏門的--如疾行術,愈合術等。
而燕離並不是要買成品符,他需要的是空白符紙,用以製作陣符。
在這地下交易場,空白符紙並不難找,很快燕離就以一顆晶石的價格買了一打空白符紙。並不是燕離財大氣粗故意使用晶石,而是這符咒類物品的賣家們隻收晶石不要銀兩。
所需之物都已經買齊,正當燕離想要轉身離開時,他發現地下交易場的人們都急匆匆向著同一個方向走去。就連不少擺攤的賣家都收起攤子跟著人群走去。
燕離望向人流走動的地方,發現人們都聚集在地下廣場最深處的那棟小房子麵前。
燕離拉住一個向那裏走去的修煉者,問道:“請問閣下,你們去那裏做什麼?”
那修煉者是個中年人,一臉歲月的滄桑。見燕離如此問,便答道:“你是剛來霧夜鎮不久吧?居然連海天師都不知道。”
“海天師?”燕離重複了一遍。
“對啊。海天師可是位神人,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能預知禍福,可從沒出過錯。若能得他指點一句,說不定終身受用。”
“真有那麼神?”燕離有些不信。
那人又道:“小子你還別不信。這海天師每半年才會接見一次外人,而且不看來人先後,願意見誰隻講緣分。你看這些人,有的已經連續來十幾年了都沒被接見過一次。哎呀不和你說了,我也要快些去了。”
那中年人走後,墨侍問燕離道:“大哥你要不要也去請海天師看看,說不定那家夥有些門道呢。”
燕離抿了抿嘴道:“命數變化無方,怎麼可能預測。就算可以預測,強行改變福禍,那也隻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日後自會受到報應。這天師,我們不見也罷。”
就在燕離想要轉身離開時,一聲呼喊傳入他的耳中。
“那位站在出口的先生,我家天師有請您前來一敘,還請賞光。”
燕離回頭一看,在那海天師的小屋門前,一個童子打扮的少年正看向自己。
這一下那些圍攏在天師小屋旁的修煉者都議論紛紛起來。
“我連續來了好幾年,還從沒見過天師童子講話如此客氣過。”
“是啊是啊,那家夥明明都要離開了,為什麼天師反而要見他?”
“不知道呀,不過天師高深莫測,這也許就是他所講究的機緣吧。”
“唉,要是我也站在那裏就好了,說不定也會被天師召見。”
燕離迎上百餘道修煉者羨慕的目光,眉頭一皺,回道:“我不見。”說罷扭頭就要離開。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那些修煉者們更是大聲吵嚷了起來。
有的嘟囔道:“這家夥還真是不知好歹,這可是幾輩子修來的機緣呀。”
有的直接罵道:“你這小兔崽子真是不識好歹。海天師,我若將他殺了給您出氣,您能召見我一次嗎?”
那童子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以往被他叫到的修煉者,哪個不是欣喜若狂地跑上前來,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
不過礙於主人的吩咐,童子不得不再喊道:“這位先生,我家天師說了,務必請您進屋一敘。還請……還請勞煩大駕。”
燕離看了看童子,又打量了一下死盯著他的眾修煉者。不由眯起了眼。
“好吧,我便會會你家天師。”
燕離說著終於邁步向這裏走來,在眾人複雜的眼光中進了天師的小屋。
小屋中並不像燕離想象的布滿了神神叨叨的占卜器具。相反的,小屋裏非常整潔,桌椅板凳皆一塵不染,蠟燭將屋裏照得很明亮。乍一看更像是普通人家。
而正中坐著一個光頭老者,穿著樸素的布衣,比起天師的身份來他更像是個莊稼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