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凝香(1 / 2)

喧鬧的街上熙熙攘攘的,可是有一個人卻是格格不入,身穿著雪色長衫,披頭散發著,形容憔悴,手上提著一個酒壺,臉上濕漉,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酒水,神色迷離,走起路來也是一搖一晃的,明顯是已經醉態畢露了。

周身的人都退避三舍,遠遠地避開了男子。男子卻絲毫不在意,隻顧自己飲酒,喝酒就跟喝水似的,拚命往口裏灌著,嘴上喃喃地喊著蘇靈若的名字,聲音是如此的悲傷。

男子的身後一個身影總是若隱若現,小心翼翼地查探著什麼。每當男子停下時,那人都會露出擔心的表情,看著男子無聲息地落淚,那人影則是將手置於嘴中,想咬又不敢咬的為難模樣。

梁慕言從蘇靈若的寢宮出來後就一直處於醉生夢死的狀況,飲著酒,宣泄著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不甘和不滿都宣泄了出來,不知道摔碎了多少酒壇子,也不知道揍過多少人,他完全沒有了印象,腦海裏隻留下痛苦和折磨,讓他的心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隻能繼續麻痹自己,不要去麵對事實。

原本俊俏的臉龐,現在卻慘白如同惡鬼一般,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眼前人影攢動,他拿手揮了揮,傻傻笑著前進,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該去哪裏,就這麼沿著街道慢慢地走著,沒有了前途,也沒有了盡頭,梁慕言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他的人生了嗎?

上天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原本晴好的夜空突然之間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珠打在了他的身上,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卻沒有了絲毫的感覺,一切都如同原先一樣,繼續喝酒,搖晃著身子走著,即使不知道路在何方。

他的路在知道靈兒並不是被逼迫的時候就毀滅了,前進的道路突然斷了,人生沒有了希望和目的,梁慕言對於生死也看淡了,望著雨水蒙蔽了他的雙目,痛痛快快地叫出聲來,不知道是不是雨水聲遮住了他的悲鳴,路上的行人什麼也沒有聽到。

“哈哈哈……”梁慕言不禁笑了起來,人生如此,他還有何麵目徒留這人間,不如早些撞死的好。梁慕言的腦子已經有些漿糊了,人也不自覺地朝著城外而去。

身後的人影緊緊跟了上去,看著梁慕言的去處,心裏不免有些憂心,這個時間跑去野外是為了什麼?

表情越發的寧靜的梁慕言像是明白了什麼,整個人僵在一邊一動也不動。突然對上了守門將士的臉還是毫無動靜,接著又不知道為什麼發起了酒瘋,甩了守門將士的臉,大聲嚷嚷著讓人讓開,他要出去。

城門口的將士在麵對醉漢的時候也是不講理的,更何況還是梁慕言先動的手,他們也不甘落後,三五個人將梁慕言圍了起來,手裏的兵器直指著他。

在梁慕言的眼裏,這些兵器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搖晃著身子,不斷逼近。

眼見著他的肉就要撞上了那些尖銳的刀劍之時,身後的人似乎終於忍不住了,一個飛身,將守門的將士紛紛掃倒,隻留下酒醉的梁慕言嘿嘿傻笑了片刻後,又朝著前麵走了去。

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什麼也沒看在眼裏,整個人已經變得麻木了,雨水打在身上,片刻的疼痛反而讓他有些紓解。

身後的人影一直緊緊跟著他,眼裏的淚水已經怎麼也止不住了。眼見著梁慕言這麼痛苦,她卻沒有絲毫辦法可以減輕他的傷,隻在身後默默地關注著,免得他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梁慕言不是不知道身後一直有人跟著他,可是卻當做了沒察覺,任由那人跟著。

酒的後勁似乎上來了,梁慕言隻覺得腦子裏變得有些模糊,眼前也漸漸地看不清楚了,不知道是雨水的緣故還是醉酒的原因,最後渾身無力地轟然倒下,眼裏嘴上還掛著不明所以的笑容。

看著那抹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悲涼。身後的人緩慢地走到梁慕言的身前蹲下,纖手拂過他的眉眼,眼裏帶著傷感,“公子,你又何必如此呢?這一切都值得嗎?”

梁慕言已經暈了過去,完全沒有了反應,任由著身前之人的動作。

凝香努力支起了梁慕言的身子,將他帶到了附近的一處山洞,山洞裏還剩下些幹樹枝,估計是先前躲雨的人留下的,她將梁慕言小心地放置在一邊,穩住他的身形後才起身整理起那些幹枝來。

用靈力點著了火候,有些為難地看著梁慕言,公子已經渾身濕透,若是不盡快換掉濕漉漉的衣衫定是會傷風寒的,可是男女有別,凝香跨不過那條坎。

猶豫了有一會兒後,凝香自己先打起了哈秋,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了,看到梁慕言的臉頰緋紅了起來,有些不太正常,手還沒有觸及肌膚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熱,明顯是發熱了。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公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