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格局與澹晰這邊布置地基本沒什麼區別,不過疲憊的蘇靈若可沒有什麼閑情逸致去欣賞或者是查看究竟哪裏不同,現在的她隻想要撲進床裏,席卷軟軟的錦被,深陷那份溫暖之中,拋開一切。
隱藏了一切的人在深夜裏總是變得安心,才能夠不設防地安睡。直到夜深,澹晰才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小心翼翼地走到隔壁,透過窗紗看著睡得一臉香甜的蘇靈若露出了一抹真實的苦笑,命中注定要栽嗎?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蛋。
沒有驚擾到蘇靈若,還暗自安排了影衛守著,別讓人擾了她,安排妥當了才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沉思。
在與蘇靈若見麵的刹那芳華,內心不由地變得不平靜起來,他在渴望,或者確切地說他體內的胭脂血在沸騰,迫不及待地叫囂著。明白自己情況的澹晰真是有種想哭卻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原本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原以為這本子都不會遇到能讓胭脂血灼熱的人,可是就在剛剛,它竟然沸騰了起來,想要強行地衝破他的身體的束縛直奔向靈若。
澹晰並不是很清楚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的,隻是身體真實的反應,他原本是不相信什麼命定的,可是事實卻擺在了他的麵前,在他的師父逝世的時候就說過他這一世的命理已定,是無法違背的,當你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是為什麼了。
澹晰遇到了,蘇靈若就是那個命定之人,不需要什麼證明,第一次見麵的洶湧澎湃就是最好的證明,她是胭脂血所選擇的人,或者本質上來說,她是天所選中的人,上天的寵兒,看到她的那一眼,還有什麼力氣去反抗。
澹晰的心裏是有著厭惡的,他不願意順從上天的意思,可是他的心卻告訴他,他已經深陷了,想要出去隻是妄想,接下來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即使他什麼也不錯,或者他拚命地去阻止,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命中注定就是這樣的無奈。
澹晰很痛苦,他知道自己不該講一切都歸咎道蘇靈若的身上,甚是連她都是老天玩弄的棋子, 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責備一個跟自己一樣深陷囚籠的人,所以再後來,他的眼裏出現了憐惜,隻是這份憐惜究竟是給誰,沒有人清楚。
澹晰沒有睡,整個人深陷在床上,眼睛卻通亮,想著這個時候子啊隔壁睡得香甜的蘇靈若,嘴角也隱約向上揚去,隱藏在黑夜之中,沒有人能夠察覺的出來,就好像與黑融為了一體,在白日張揚的鮮紅到了夜間卻也暗淡了,這就是人生。
夜間的喧囂褪去,白日迎來了光明,燈紅酒綠的天一苑也淡去了自己的身影變得沉寂,澹晰的意識漸漸離自己遠去,終於陷入了黑暗,等待他的依舊是那沒有答案的選擇,澹晰很害怕黑夜,怕別人再也看不見他。
另一邊,蘇靈若是過於舒適了,整個人蜷縮在錦被之中,嘴角還掛著可以的液體,發絲淩亂地散開,頭也偏到了一邊,有一半的身子露在了外麵。涼風拂過,蘇靈若翻了個身後,將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又繼續陷入了睡夢之中。
澹晰的眼底有了淡淡的青痕,本就不易入睡的他才睡了沒有半個時辰就醒了過來,看到外麵朦朦朧朧的天色就知道現在天色還未大亮,可是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腦子裏都是蘇靈若的影像,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那一顰一笑都印在了腦子裏,一時之間也無法甩開去,隔著一堵牆,他就如此地渴望嗎?壓下自己的欲望,睜眼到了天亮。
天色尚亮的時候,身邊的小廝子淨按照尋常一般推門進來為澹晰準備好沐浴的事項,隻是往日都尚在床榻上安睡的主子這個時候卻沒來身影,讓子淨好是著急,沒來得及備上水就急匆匆地去找人了。
澹晰睡不著,隻好批了外衫到院子裏走走,想著要是累了,回去也就能睡下了,感覺到靈若想要離開,內心變得惴惴不安起來,即使上天有他的安排,可是澹晰卻自私地想要留下她,不被上天阻礙地留下她。
其實,上天早做了安排,有些人,有些事不要太過了就好。
蘇靈若在日上三竿的時候總算是睡夠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看到四周有些陌生的環境稍稍做了些適應,才想起昨天隨隨便便就闖進了別人的房間,還看到了可能要長針眼的場景,最後還因為稱呼各種糾結累到趴下才迷迷糊糊在這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