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接過藥,笑意滿滿的應了一聲,“好。”
蘇靈若看著今天的周彬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周彬一直在笑,那笑裏包含了些什麼,誰都不知道,隻是那笑讓人有些害怕,看著周彬的背影,蘇靈若總覺得有些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可是未知的未來總是讓人擔憂的。
周彬拿著藥膏,看了一眼外麵的夕陽忍不住感慨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蘇靈若從身後拍了拍周彬的肩膀,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沒事吧,醒過來後怎麼怪怪的?”
周彬一挑眉毛,有些奇怪地看著靈兒,將手放到了她的額頭摸了摸道:“奇怪啊,明明沒有發高燒,靈兒怎麼盡是說些胡話,可是昨天沒睡好?”
靈兒見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不高興地轉過頭,“是是是,我是沒睡好,大少爺,我去睡覺去。”說完真的就朝著樓上去了。
靈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周彬終於將原本高亢的情緒化作了低落,望著那落日的餘暉,晶瑩剔透的淚水無聲地淌下,修長的手指接住自己淚,放進嘴裏吮吸了一會兒笑了,“原來淚真的是苦澀的。”
四周一片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了,周彬最後摸了一把熟悉的桌椅,什麼也沒有拿,隻是拿著自己的羽扇放在胸口揮了揮後就轉身離開了,轉身的瞬間,留下一句話:“靈兒,你高興就好。”
連夜趕回了家的周彬看著年邁的母親不禁有些愧疚,對上娘親那雙洞悉一切的眼,唯有憂傷,他跪在周大嬸的麵前,默默留著淚。
周大嬸看出了周彬的想法,她知道她的兒子長大了,也是時候放飛他了,安慰地拍了拍周彬的肩,“彬兒,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吧,娘親一個人可以的,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擔心你而已,在外麵莫要虧待了自己。”說完二話不說開始幫周彬收拾起了包袱,周彬的衣服不多,總共就那麼幾件,沒一會兒的功夫,周大娘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將包袱遞到周彬的手上,“兒行千裏母擔憂,彬兒,就算是為了娘親,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說完這句話後,周大嬸含著淚就要把周彬送出去,周彬看到了娘親眼角的淚,知道娘親在為他擔憂,想起靈兒,也許有些話在他走後可以好好地告訴她,他已經不想再壓製自己的情感了,提筆寫下了一封留書遞給娘親,“娘,我走後交給靈兒,好嗎?”
周大嬸接過書信,先是抹了抹淚,隨後點了點頭:“彬兒,你就放心吧,娘親一定會幫你吧東西交給靈兒的,放心。”
周彬覺得該準備該做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這才背上了包袱,對著娘親揮了揮手,“娘親,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早點回來啊!”周大嬸哭啞著喊道,等到周彬走遠後,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麵。
周大嬸病倒了,字周彬走的那一天就病倒了,家裏又沒了別人,險些就要去了,幸虧碰上了靈兒她因為很久沒見到周彬,心裏不安就來村裏找他,隻是沒想到剛進屋就看到了周大嬸的氣息微弱,顯然快要不行了,二話不說就背起了周大嬸去附近的醫廬,可是周大嬸即使是病了,也還牽掛著兒子的交代,手顫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靈兒,然後才暈了過去。
蘇靈若牽掛著周大嬸的身體,隻是將信揣進了懷裏,還是先背起了周大嬸,將人送到醫廬,知道並不是很嚴重,隻是有些傷心過度,體虛罷了,多吃點東西補補就沒什麼大事,這讓靈兒鬆了口氣,隻是不知道周彬去向,又不放心周大嬸一個人,就把周大嬸帶回了鋪子,交給了小蓮照顧。
看著周大嬸辛苦的模樣,開始大罵周彬的不孝,周大嬸昏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隻是睡夢中依舊喚著周彬的名字。
蘇靈若有些氣惱,”周彬這家夥怎麼回事,怎麼把周大嬸一個人扔在了家中。“隨後才想起了周大嬸即使病重也依然攥的緊緊的那封信,從懷裏掏了出來,信封上隻要親啟兩個個字,蘇靈若想周大嬸既然把信交給了她,那麼這親啟必然是指自己了。
不知道為什麼撕信封的時候不住地顫抖,仿佛裏麵的內容是多麼的可怕,不過最後還是撕開了,將信抖開,看著新上的內容,蘇靈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