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玉床上竟然還靜靜地躺著一個人,確切地來講,是一個模樣奇特的獸人。
兩人極為小心謹慎地拖拽著處於昏迷狀態中的何易言緩緩靠近玉床,近距離地這麼一看,竟是一張讓江念安他們看過絕對難以忘卻的麵龐。
“這是向瑾書嗎?他真的是向瑾書嗎?”淩天意一時間暫且忘卻了身上的疲倦之感,兩人將何易言輕輕地靠放在一旁。
江念安心中也很是驚訝,不過她很快又鎮靜了下來,眼前的這個獸人僅僅隻是長了一張和向瑾書相同的臉罷了,他的氣質完完全全和向瑾書不一樣,絕不可能是他。
並且他那一頭的頭發呈現出銀白色,比她的頭發還要長許多,下半身竟然是一條蛇的形態啊,背部的下麵還緊緊壓著那兩扇極為巨大的黑翅膀,那翅膀上的羽毛黑得發亮,其身高起碼得有三米之高吧。
向瑾書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類啊,或許這僅僅隻是一個巧合罷了,這個世界上長得相像而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多了去。
江念安心情複雜地凝視著這張看上去極為眼熟的臉龐,那麵容之上呈現出的是向瑾書從未有過的寧靜與溫和,嘴角邊是帶著一抹笑意的,和向瑾書那無時無刻都透著淩厲與嘲諷的笑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呀?”淩天意和向瑾書的接觸並不多,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他滿是好奇地伸出手去試探這個獸人的鼻息,結果竟然沒有呼吸。
“還真的是個死人啊,怎麼看上去就跟睡著了一樣呢?還好,還好,我還真害怕他突然就跳起來,嚇死人了。”淩天意挨著寒玉床緩緩地滑坐了下來。
既然這隻是個死了的沒有威脅,那他們便也安下了心,開始仔細地觀察起這個石室,看看有什麼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拖著疲憊的身軀找了一大圈,這個地方除了牆上鑲嵌的寶石和那張寒玉床,什麼也沒有。
“唉,這些東西中看不中用,哪怕擺點祭品啊”淩天意坐在寒玉床旁,望著鑲嵌在牆上的寶石滿臉的失望,要是這些東西能變成吃的多好。
這些東西若是在還和平的時代裏,肯定是很值錢的稀罕物,可在如今他們的眼裏,還不如一瓶水來得珍貴。
江念安靠在何易言的身邊,他在這期間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一通下來,好不容易看到了點希望,現在卻什麼都沒有,兩人也是累極了。
一向話多的淩天意也沒了精神再多說幾句話了,兩人仄仄的停靠在寒玉床前,歇息一下之後是更加沒有動力了。
江念安側頭看著在她身邊何易言,她想要聽聽他的心裏在想什麼,想要聽到他心裏的聲音。
然而什麼聲音也沒有,他的內心是一片死寂,不應該啊。江念安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聲,就算是睡夢裏腦子裏的想法,她也是能聽到。
除了幾種情況,一種是對方是什麼意思也沒有的喪屍,一種是擁有強大內心深沉善於克製內心想法的少數人,還有一種是死人。
江念安的內心湧起了不好的想法,她抓著何易言的手,貼到自己臉上,怎麼沒有溫度?
江念安把他的手放了下來,在那上麵狠狠的擰了一下,何易言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奇怪的是,江念安此刻倒是意外的鎮定,她臉上做不出任何表情,在淩天意看來就好像戴了一張麵具一樣,木然,沒有生命力。
江念安這樣又是掐何易言又是探脈搏,又是麵無表情趴他胸口上聽心跳的樣子,又看看何易言,見他始終沒有反應。
淩天意注意到了之前胸膛微微起伏的何易言,此刻就像這寒玉床上躺著的獸人一樣,沒有進氣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