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察覺出有哪裏不太對勁的時候,往往真的就會有不對勁的事情發生,對於這種隨時可能會發生的變故,江念安他們可以說是久經風浪之人,沒有什麼可懼怕的。
然而,正如同有一句話所說的那樣,比鬼神更為可怕的是人心。
在這個地方,很奇怪,她無法用讀心術讀出這些人的內心所想,處在這種被動的境地中,江念安愈發地感到忐忑不安了。
她是寧可他們遭遇的是喪屍,也不願麵對這些捉摸不透的人類,畢竟喪屍沒有什麼心思,隻會一味地殺戮,人類可是要比它們可怕得多了。
她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了何易言的手,何易言也回握住江念安的手,這似乎已然成為他們的一種習慣,在感覺到迷茫無措的時候,牽著對方的手,多多少少能讓自己平複一些這些不安的情緒。
淩天意見他們拉著手,趕忙湊近何易言身邊,抓著他的衣角,朝著他們嘿嘿傻笑,硬是擠在他身旁,三人挨得肩膀貼著肩膀,走路都快要同手同腳了。
何易言左手牽著江念安,右手邊則是緊緊挨著他、拽著他衣角的淩天意,他無奈地笑笑,真的不必如此緊張吧,這般模樣,感覺反倒是更加引人注意且奇怪了。
殺馬特中的一個掃把頭看到這三人慢悠悠地走著,不禁皺起眉頭,“誒,我說你們幹什麼呢?慢吞吞的,路那麼寬,非要擠成一堆走啊”。
“誒喲,帥哥,沒事,我身體虛弱怕冷,必須得挨著人取暖,三個人擠一擠暖和,嘿嘿”,淩天意嘿嘿笑道。
掃把頭一陣無語,“行了,快點走,不然天都要黑了,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真是嬌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路上的人變得少了起來,陣陣寒風吹過,他們跟著這群殺馬特打扮的人穿過一條條小巷子。
這裏的建築都是按著古代的風格建成的,天色暗下來之後,又沒有路燈,這些狹小的巷子七拐八拐的,伴隨著時不時的陰風,還有到處肆意生長的植物隨風飄搖。
江念安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深夜小巷裏打著一把紅傘的頭發長長的,穿著白衣,麵色慘白沒有五官的鬼。
這種憑空腦補的畫麵,結合這陰森的環境,讓江念安不禁有些膽戰心驚,她被自己這不受控製的腦補給嚇到了,抱著何易言的胳膊,恨不得整個人都要貼他身上去了。
何易言兩邊胳膊上都掛著人,一邊是江念安,一邊是淩天意,他看了一眼他們的眼睛,就知道他們腦海裏在腦補一些恐怖的畫麵,自己嚇自己。
他無奈的任由他們抓著他的胳膊,心中暗暗好笑,麵目猙獰的喪屍,變異的怪物,哪樣他們沒見過,怎麼還自己把自己給嚇到了,這兩人在這一點上還真是出奇相似。
想象的終究是想象的,實際中即使你有所預防,也總是趕不上變化來得快。
他們跟著這群殺馬特走了大半天的路,到了盡頭。
盡頭處是一座看起來有些破敗的古宅,一塊歪倒的牌匾掛在門頭,隨著陣陣陰風,搖搖欲墜。
大門左右兩側是一對沒有了腦袋的石雕動物,看著很詭異。
大門緊閉著,殺馬特們走上前去,用力地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隨後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一個身高不足一米的看不出是男是女滿臉褶皺,頭發卻黑得發亮的人從堪比他身高的門檻裏爬了出來。
江念安和淩天意看了一眼,連忙躲到何易言背後,大晚上的,看著太嚇人了,兩人默契的話都不敢說了。
“就三個?”聲音裏仿佛咳了口老痰似的,那語調似乎是在不滿?嫌人少?江念安試著用讀心術,然而還是什麼都聽不到。
為首的那個唯一看上去還正常的少年點了點頭,老者哼了一聲,側身讓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