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安和何易言小心翼翼地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好不容易爬出了管道。然而,剛一爬出來,江念安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呆立在原地。
隻見穿著統一藍色工服的男男女女幹癟的屍體,被按照高矮胖瘦整齊地懸掛在管道下方,晃晃悠悠的,遠遠望去,就像風幹的臘肉一般。
何易言因為眼睛看不到,也聽不到聲音,說不了話,他的手在空氣中不斷摸索著,想要試圖抓住些什麼。
江念安一把抓住他的手,有些顫抖的在他手上寫下了關於這些屍體的情況。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眼前的這些人想必都是這個工廠裏的,從數量上看去並不在少數,可如今卻都變成了這樣的模樣,就和她在紀錄片裏看到的那些幹屍一樣。
江念安平複了一下心緒,她已經不再害怕這些幹屍了,畢竟也是見過那麼多會動的喪屍,更何況幹屍並不會動,是真正的死人。
江念安隻是感慨了一番,覺得至少這些人沒有變成喪屍,雖然他們的區別在於一個會咬人,一個不會咬人,結果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都是沒有活人氣的。
這一路走過來,江念安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腦海中靈光乍現,她努力想要抓住那一絲線索,可一時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這個工廠處處都透著古怪,他們必須得盡快離開。
江念安拉著何易言,他們兩人必須從這些幹屍底下走過,沒有別的路可選擇,她抬頭看向那些懸掛著的幹屍,看向那唯一的逃生出口,隻要從這下邊走過,到達那裏。
通常看似平靜的表麵下都是來個出其不意的意外發生這種事,江念安經常在電影裏看過,此時她拉著何易言一隻手,心裏七上八下的,腦子裏已經開始無意識的腦補一些可能會出現的突發狀況。
她小心翼翼的,時不時抬頭望一眼頭頂上方的幹屍,輕手輕腳的在這長長的管道下方行走,生怕不小心幹擾了這些幹屍,她的手緊緊的抓著何易言,她還是有些緊張,無意識的就攥緊了對方的手。
何易言感受到江念安的緊張,因為她的手已經快要被她抓成一隻幹枯的雞爪了,手指都快變形了,他默不吭聲,任由江念安抓著,她害怕總要抓住點什麼,何易言還是能忍的。
就在他們快走到出口時,突然一陣陰風吹來,江念安頭皮一陣發麻,心裏怦怦直跳,果然電影誠不欺我,她內心嚎叫道。
她眼睜睜的看著頭頂晃晃悠悠的幹屍直挺挺的,一具接著一具的在她眼前掉落,有些直接砸在她的腳邊,江念安還好沒完全發呆,下意識的就拉著何易言往後退。
一具幹癟的屍體正麵朝上直挺挺的躺在了江念安的腳邊,隻差幾厘米就碰到,江念安無意看到了那幹屍的模樣,呃,看不出本來的樣子,還是挺嚇人的,她緊緊的拉著何易言,恨不得把腦袋往他身上紮,好來屏蔽這些幹屍,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形成幹屍的條件,在現如今的氣候下應當是沒有這種幹屍的樣子的,他們應該是變成高度腐爛的屍體要麼就是喪屍了。
江念安突然想了起來,幹屍形成的條件,她之前有看過紀錄片還記得一點大概的內容。
形成幹屍需要極為特殊的氣候條件,要在特別幹燥或是沒有空氣的地方,連細菌微生物都難以生存,這樣屍體才會迅速脫水,形成幹屍,而現今這種一天好幾個季節的氣候,還有大量的細菌病毒微生物之類的,這些屍體怎麼不會腐爛,而是變成了幹屍?
江念安除了想到這些,也沒有什麼可多想的,探尋答案,知道真相那又能怎麼樣?他們還不是被困在這裏,進退兩難。
她有些沮喪的看著眼前一具具砸落的幹屍,不偏不倚正正好的堆成了一座小山,直接把那唯一的通道口給堵了個嚴嚴實實,一點縫隙都看不到。
何易言雖然看不到,但他根據重物砸落在地麵引起的震動也猜到了兩人現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