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輕咬著唇瓣,側身坐在馬上,兩隻手輕輕攬著元君離腰身,低聲問道,“你還能忍啊?”
平王大人抽了抽嘴角,沉聲道,“不然怎麼辦?在這荒山野嶺的要了你,然後……一走了之?”
漣漪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她真是無法認同元君離的冷笑話。
“原來你習慣當負心漢!”
“你明知不是這樣!”元君離低聲說著,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夜裏,寒氣濃重,她已經換下了原本的粗布衣裳,穿著一身他精挑細選的藕荷色長裙,襯托的那雙寒瞳更加璀璨奪目。
“冷嗎?”他問,已經脫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她身上。
漣漪指著馬背上馱著的戰利品,都是今天買的土特產,還有那兩塊粗布。
“冷的話可以暫時披上那兩塊粗布。”
“本王還指望你給做一件坎肩呢!”
“那得等上幾年……”
“多久我都等。”
元君離對於漣漪的包容不是一時半會,也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毫無底線的。他在對待其他人的時候,隻會比之前更加嚴謹無情,可是對於她,哪怕現在,漣漪還不是他的女人,但是他的寵溺已經是越過了一切底線的放縱。
兩個人本是安然散步,突然,白馬受驚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元君離穩穩地抱著漣漪,調轉馬頭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跑去。
“怎麼回事?”漣漪在疾馳的馬背上開口,冷風呼嘯,吹拂起二人衣擺獵獵作響。
元君離將她抱在懷裏,沉聲道,“剛才是鐵鷹發來的信號,應該是遇到麻煩了。”元君離麵色冷沉,鐵鷹辦事素來幹脆利索,是最讓他省心的護衛。而今鐵鷹放出了信號鎖,元君離才會有如此反應。
本來也不需要他親自過來,但是元君離更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鐵鷹束手無措。
漣漪也很好奇,這回遇到麻煩的人竟然是鐵鷹?
她對鐵鷹印象並不深,這段日子身邊陪伴的多是白鷹,平日裏有什麼事情需要護衛幫忙,也多是鐵衣、鐵手,還有墨鷹,鐵鷹大多是跟元君離辦事。
等漣漪和元君離趕過去,就看到墨鷹已經一臉寒霜的站在那裏,而鐵鷹懷裏則抱著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鐵鷹臉色有些尷尬,想要放開懷裏的女子,可那女人滿是血汙的小手卻是緊緊地抓著他的衣領。
“不準你鬆開!”
“男女授受不親,姑娘,你不知道嗎?”鐵鷹一臉菜色。這不準不準的,哪裏像個女人說出來的話。
漣漪看向鐵鷹懷裏的少女,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可是臉上身上都是斑斑血跡,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像是破布條一樣掛在身上,一道道鞭痕觸目驚心。單單是那雙小手,就是傷痕累累,不知道有多少傷口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