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良人難尋,美玉可配。
暮色之下,如血般的夕陽突地被一襲墨黑蓋住,靖王府西北角一處破落的偏院中,身著淡綠女婢服的小丫鬟正準備去廚房領膳食,忽的向天邊瞧了一眼,見那墨黑有愈演愈烈之勢,細巧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想著這天莫不是要變了,怎的生的這般景象。
小丫鬟正暗自思索,出神之際,隻聽得身後淡淡一聲:“碧璽,怎的又停了步,你方才不是說去晚了膳食便沒了嗎、”碧璽一怔,嬰兒肥的小臉上砌出慘慘的笑:“正是呢方才才說好的,怎的又忘了呢,我這便去了。”見女子複又安心躺下,碧璽臉上的才有的笑意一轉身便沒了瞄了瞄主屋中似是已陷入沉眠的女子,輕歎口氣這些日子王妃的處境愈發的艱難,之前雖也隻是頂著王妃的名頭,可畢竟王爺也不曾怠慢,眾人自然也尊重些,可如今王爺親自下令將王妃遷至此處,擺明了王妃不再受寵,下人們都是成了精的,自此便視這後院中再無此人。
見天色愈發不好,碧璽小跑著離了小院朝大廚房而去,小丫鬟淡綠色的身影剛離去不久,向來無人問津的小院卻來了兩人。這兩人緩緩入院,院子東西不過十盈尺,這兩人卻妥妥的走了三刻。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玄衣,衣料是今年宮裏新貢的暗紋織錦,此錦頗為難織,今年宮中統共也隻得了兩匹,一匹歸了國庫,一匹便由太後做主賞了最喜的小兒子--靖王。靖王是當今四大公子之一,樣貌本已俊凡不已,今日一身玄衣更襯得他沉穩挺拔,隻是麵容冷峻,雖有七分樣貌卻也減了三分,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靖王身畔著一身粉色宮裝的女子。若細細看去,便會發現眉眼之間竟與那屋中沉睡的女子有三分相像。膚若凝脂,眼若秋波,唇不點自紅,眉不描則黛,當真是個可人兒。隻可惜這女子雖有大家閨秀之儀,可臉上流轉的笑意頗有些狐媚之態,卻是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這兩位著實走得倒是從容,女子手上端著的剛沸的藥汁到行至主院門口便隻剩下些許白煙繚繞,屋內的女子似還是酣睡著,如羽翼般的長睫微微顫動了一下,又恢複平然。
粉色宮裝的女子用手肘推了推本就半敞著的屋門,稍有些做作地嬌笑道:“姐姐,錦瑟來看你了。”榻上的女子並未睜開眼,卻還是答道:“來看我?蘇錦瑟,若說你巴不得我早些去死倒有幾分可信。”蘇錦瑟白皙的臉紅了紅,似帶著哭腔:“寒玉姐姐,你怎可如此說,我可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蘇寒玉輕嗤一聲,眯著眼瞧了瞧未隨著蘇錦瑟進來的男子一眼,繼而便停在蘇錦瑟手中的藥碗上,“這碗藥,怕是來給我送行的吧。”
“姐姐,這碗藥可是安胎藥,妹妹我煎了許久才熬成的。”蘇錦瑟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快些喝了吧,若是涼了,藥效可就不中用了。”纖纖素手將手中的碗向前遞了遞,“快喝呀!”
蘇寒玉皺眉,眸光微暗,嘴角扯出一絲冷冷的笑意:“那,我便喝了吧。”玉脂白的手從袖中伸出接過翡翠綠的掐絲釉碗。蹙著眉望著碗中濃黑的液體,淡淡道:“妾身最討厭喝藥了”,她望了望杵在門口不為所動的黑影,“王爺若是無事,可否為妾身尋幾顆蜜餞來?”夜景洵暗沉的眸子裏映著半坐在床上的蘇寒玉,微有些嘶啞的嗓音傳來,“好。”轉身便離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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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