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州,安平縣,白川村,七月十日凶煞傷人。]
紙條上隻有簡單的一行字,方清弦湊在宋老棍身旁瞧著,忽然抬頭問道:“你當真給我一百兩?”
“當真!”
“隻是陪你走一趟,也不用我對付那些凶煞?”
“沒錯!”
方清弦晃著頭轉著眼,心想著銀子可賺的太輕鬆了,頂多就是費鞋底。
但不管怎麼樣,到時候出了事,老東西絕對跑不過自己,有他墊後喂凶煞,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等方清弦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再回到院中時,見宋老棍掏出了移形木,又在那比劃上了。
“白川村,以防你比劃完了再問我,提前告訴你。”方清弦無奈搖著頭走來。
“你這年輕人,很體貼老家夥嘛!這趟老夫保你周全。”
聽他這麼說,方清弦則不屑的努了下嘴,姑且信老東西這一次。
“那咱們,走!”
隨著宋老棍又一聲渾厚的走。
方清弦的衣領就被拽住了,腳下的地麵突然一空,仿佛瞬間墜入無底深淵。
身子被逐漸拉的無限長,腳已經完全沒入了黑暗中,方清弦幾乎喘不上氣。
可忽然黑暗中有了一絲光亮,隨著光亮從底部逐漸擴大,腳底好像接觸到了地麵,身子快速的降落收縮。
等完全恢複成原本的體型時,這才發現,他們二人已身處於山川河流之中。
方清弦迷迷糊糊一看腳下,頓時驚慌失措,他和宋老棍竟站在湍流的河水中一個孤島上。
二人中間有一棵黑色的枯樹,但樹根下的泥土已經逐漸被水流衝走,眼瞅著就沒有可容人站立的地方。
“這...這什麼情況?!”
方清弦驚恐的抓住樹杈,腳下泥土鬆軟還在不斷減少。
宋老棍卻淡定的站在樹根上,轉著青黃的老臉到處瞧了瞧說:“哎呀,看來這是河水改道,正好流經過枯死的移形樹這,是比較常見的現象。”
“我他娘問的是河水改不改道這事嘛!”
方清弦大聲的咆哮著,腹部發力將下身提起,用腿夾住了樹幹,對宋老棍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上次跑到別人床上,害得我跳樓!這次直接來河裏了,我不會水啊!我...我要是淹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哎我說,你這年輕人能不能穩重點?跟老夫在一起,難道還能讓你死了不成?”
老東西跟猴一樣,竟踩著懸空的樹根走了幾步,鞋底都已經碰觸到湍急的水麵了。
河水奔騰而下,衝擊著河道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方清弦驚恐的喘著粗氣,本能的拽著樹杈想向高處爬去,一扭臉瞅見老家夥在那表演雜技,頓時又火了。
“你等我騰出腳來,看我不一巴掌踢死你個老東西!”
但剛說完話,方清弦就聽“哢嚓”一聲響。
拽著的那根樹杈竟斷了,他直接仰麵栽進了湍急的河水中。
他不識水性,拚了命的在水中撲騰,好不容易將腦袋露出了水麵,就聽宋老棍喊了句:“快接住!”
隨後就見宋老棍朝他的位置扔過來一截粗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