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治(2 / 3)

聖誕節這個西方人的春節,隨著改革開放逐漸在中國根深蒂固,很多國人連自家的春節都過不好,卻對聖誕節情有獨鍾,商家各式各樣的促銷不斷,年輕人更是欣喜連連。最為火爆要數迪吧和歌城等娛樂場所,到處都是霓虹閃爍,歌舞升平,其中“泰龍K城”最高檔,消費也是最高。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夜。

“泰龍K城”一個碩大的霓虹燈廣告牌聳立在一幢五層樓建築物的頂上,不停上閃著它那迷人的光芒,真不知這個“K”字有何寓意。很大的停車場上早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車,眨眼一看,好似一個汽車賣場,奔馳、寶馬、奧迪等名貴汽車舉不勝舉,其中一輛桑塔納特別搶眼,“東警53978”,那正是看守所趙長平的坐騎。

樓梯口,過道上,不是貼著聖誕老人的頭像,就是掛著各種啤酒、紅酒等酒水廣告,身著聖誕老人衣服的服務員快步流星的穿行其中,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時時夾雜著發瘋的尖叫……

五樓的豪華大廳裏更是不堪入目,讓人眩暈的閃光燈下,一些人伴著勁暴的音樂瘋狂的甩著那顆似乎快要脫落的頭顱;一些人圍著一個個玻璃盤,拚命的吸著裏麵的白色粉末。剩下的男男女女全都瘋了,有的一歪一扭的到處亂竄,有的坐在地上時而笑時而哭時而發呆,天然的大理石地板上,亂七八糟的丟著些空的飲料瓶和衛生紙團……

他們全都到達了快樂的顛峰,在他們的眼裏,除了一幕接一幕的幻象就連自己本人都沒有,哪還會在意多一個人的存在。鄭陽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好象也瘋了,完全進入了那種氛圍之中,雙手從背後搭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肩上,那個人也十分配合,跟著節奏扭動著發胖的身軀,就這樣甩著甩著。

突然,鄭陽騰開右手,兩根指頭摸到此人的頸動脈處……

方林終於又一次見到了趙長平所長,不過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他死在大廳一角的沙發上,坐墊因被血浸透而結成了一層硬硬的殼,他的頸動脈被割斷時並沒有過多的痛楚,隻感覺有些不適,於是就停止跳舞,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就在臨死的那一刻他還沉浸在或真或假的幻覺中。

除此之外,方林還查獲大量的“K粉”、“搖頭丸”和“麻古”等新型毒品以及一大批吸食人員。

王福來再也坐不住了,一個月內,兩個國家幹部連續被殺,他這個主管刑偵的公安局長難辭其究,市委多次找他談話,並以最快的速度上報省委省政府。

而對他本人來說,也仿佛看到了死神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很明顯,殺手是針對他們而來,下一個被殺的目標,也很可能是他。所以,他必須主動出擊,他不能坐以待斃,同時,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先把帳戶內的資金全部轉往國外,如果自己一旦暴露,他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東陽,幾條不同的逃跑路線已經被他反複推敲過。

由省政府和省公安廳組成的聯合督導小組很快來到東陽市,監督市公安局對這兩起性質惡劣的殺害國家幹部案件的偵破情況。對王福來及趙長平的調查並沒有立案,所以隻能秘密進行,到目前隻有方林和市委書記鄒容知曉,盡管如此,方林也一直沒有停止過。雖然還沒有進一步的證據顯示趙長平的被殺與劉東生係同一個人所為,何況劉東生一案已經與五年前胡波被害並案偵查,而且前者與後兩者所用的凶器也有所不同,但方林感覺到並非那麼簡單,隻有溶入到凶手的心理才會發現共同之處:這三名被害人都是國家官員,都是腐敗成性,並且都有重大的犯罪嫌疑。

外圍的調查沒有取得多大的進展,技術部門根據方林所收到郵件的IP一直從德國追蹤到美國,一點兒所獲也沒有,找遍了東陽及周邊地區所有有作案能力的人,可無論動機還是時間都不具備。萬般無奈的方林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也是日前唯一有效的辦法,引蛇出洞:撤出外圍調查,秘密監視王福來的所有動向,他預感凶手一定會找王福來。這正中劉東天及王福來的下懷,他們早做好準備,隻好方林找出這個人,他們就會傾其全力致其於死地,不會給方林任何多餘線索。

他同時也沒有放鬆對鄭陽的懷疑和調查,很快就將一張鄭陽的檔案擺到了劉東天的辦公桌上:鄭陽,男

,1957年出生,1975年入伍,中國人民解放軍56XXX部隊基地飼養員,1989年退伍,這期間一直從事養殖工作,從沒有調換過。退伍後自行創業,現為東陽市藍陽公司總經理,主要從事山野食品的生產和銷售。

看完鄭陽的檔案,劉東天突然想起在東陽河邊那塊正待開發的地段上,正有一家名為藍陽的公司。經過市城建局的前期宣傳,參加此次東陽河沿岸改建工程投標的單位來了很多,包括幾家外市的建築企業,這一點讓鄒蓉十分欣慰,再次指示張市長等人,此次事情的經辦,一定要納入高度的政治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