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方林擬定,報請公安局王福來局長同意的時間和行進路線準確無誤的送到了世豪集團董事長劉東天的手中,他要集中所有的力量解決這個心頭大患,他是不會親自出動的,也不會動任何一個與公司有正常關係的人,他還有很多朋友,在他的邏輯裏,朋友就是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和工具。對這些朋友,劉東天極為慷慨,鈔票、名車、房產、女人等都是他與朋友交情的紐帶,往往都是重金之後,這個朋友或工具會為他掃清仕途道路上的一切障礙,讓他賺得更多的金錢和名譽。
進入初冬後,東陽常遇大霧天氣,可這些天氣卻是出奇的好,好像上天故意照顧著方林似的,太陽照到人身上暖陽陽的,舒服極了,方林真想窩在被窩裏好好的睡個懶覺。這樣的天氣更是一個出行的好機會,按照計劃,今天張菌將會被送往省軍區總醫院接受手術治療。
為了這次護送,刑警隊與多個警種取得了合作,每個必經的路口都有交警和武警執勤,所經路線實行臨時交通管製。9點鍾,方林帶著實槍荷彈的隊員準時到達市第一醫院,為了這次行動,方林可謂把所有的家當都用上了,每個人都身著防彈衣,手執微衝,局裏還特意從刑警總隊抽調了四個特警由他指揮。方林安排好車序,讓所有的隊員在醫院門口原地等候,自己帶著兩名特警直奔特護病房。
停車場裏,鄭陽開著一輛救護車早已等候在那裏,方林命令兩特警護送張菌和醫護人員上了這輛車,並當場收繳了所有人的通信工具,服從是警察的天職,三個醫護人員雖大為不解,但最終還是就此了事。鄭陽開著車從最近的道路向省城飛奔而去。
前方是交警開道,方林所乘的救護車排走在第三,楊昆開著方林的車緊隨其後,本來他傷剛好,隊裏不讓他參加的,他一再要求方林才同意的。還有一個未完成的任務等著他去了結,哪兒知道,任務沒了結,他自己卻先被了結了。
車隊飛快的前進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林戴著假發,躺在擔架上,神經硼得緊緊的,也不知凶手會不會出現,到底何時出現,整個思緒一點兒也不敢放鬆。正想著,突然嘭的一聲,接著車身劇烈蕩動起來,司機一邊猛打方向盤,一邊大喊:
“不好,車胎爆了!”
話音剛落,車子側翻在地,隨著刺耳的撞擊聲向前滑去,撞翻前麵的警用摩托後又連續撞斷好幾根路樁才停了下來,玻璃早已粉碎,車頭還不停的冒著白煙。司機被安全帶拴在座位上不省人事,方林躺在擔架上被甩了幾個來回,幸好有被子包裹著,才無大礙。
來了,終於來了,精明的獵手已經看到上鉤的獵物,正端著槍等著它呢!
“嘭”車門狠狠的被踢開,方林感覺到有人向他走了過來,屏住呼吸,緊握著的槍等著一見對方廬山真麵目。
來人不言也不語,上前一把拉開方林身上的被子,恍惚中,方林感覺一支醫用注射器急速向他麵部紮來。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刑警隊長,他把頭微微一偏,躲過來襲,刹那間手槍已抵在了來人的腦門上。就在他看清此人的同時,對方也看清了他。
楊昆做夢也沒有想到,躺在擔架上的竟是方林,當他發現時,已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走到了盡頭,畢竟他也曾是警察,他知道法律是不會放過他的,他最終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他右手還拿著那支本用來殺死張菌卻差點要了方林性命的注射器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是懺悔,還是想逃跑,或者孤注一擲,來個魚死網破?
方林的槍一直沒有離開楊昆的腦袋,臉色鐵青,雙眼狠狠的盯著楊昆,充滿了憤怒和仇恨。所有的一切他都明白了,羅偉的死,差點成為植物的張菌,全是眼前這個人一手幹的,而在幾分鍾前他的眼裏,這個人還是一個他十分信任和敬重的優秀刑警。就這個人,披著警察的外衣,手執著警槍,不去維護社會的安寧,卻幹著有背於法律和道德,甚至是天理難容的事,這叫死去的人何以瞑目呢?簡直是對警察職業的褻du,是整個警察隊伍的恥辱。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記勾拳過後,楊昆重重的飛出車外,他再次舉起了槍,他真想一槍結束這個敗類的性命,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怒火,對著楊昆已經血汙的臉又是狠狠的一腿,至到其他隊員趕上來拉住他才罷。
在東陽賓館十樓的總統套房裏,王福來睡得很香。這段時間好事總是接二連三的眷顧著他,先是自己的升遷,後是兒子王斌考上北京警官學院,雖然在劉建和傅雲的案子上出了一點兒岔子,今天也會得到解決,用他常用的一句話就是: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他也睡得很沉,因為昨晚上很用功,他好久沒有這種激情了,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年輕時代,生龍活虎,樂不此彼。妻子同他結婚幾十年,整日同油鹽柴米、鍋碗瓢盆打交道,風裏來雨裏去,早已人老珠黃。而他現在正值事業顛峰,人生的黃金時段,權錢無限,鴻途無量,回家後麵對如此的糠糟之妻,哪有性趣可言。但他身居公安重職,目睹很多因情人而落馬的官場要員,前車之鑒,他是不會輕易越雷池半步。
女人,他從來不缺,或商場或官場的朋友,總有人搶著給他安排,為他埋單。不光風塵女子,就連一些都市白領都會拜倒在金錢之下,不顧禮儀廉恥,傷風敗德的與大著他們年齡好幾輪的人風liu快活,大勢消魂。
昨晚這個女子卻有著不同,沒有了以前那些人的濃妝豔抹、嫵媚嬌豔,略勢粉黛的她顯得格外的青純,陽光、朝氣又充滿著活力,不多的言語中透露出少女特有的天真。
女孩告訴王福來,她叫小嬌,來自山區農村,剛考上大學,可昂貴的學費讓一家人望而卻步。女孩不甘心,上大學是她的夢,為了實現這個夢想,她隻身來到東陽,在一個酒吧做服務員。在老板的軟施硬泡下勉強答應出來做一點兒“兼職”,第一晚就被劉東天看上,著實被劉東天的高大粗壯嚇了一跳,心想可有得罪受了,沒想到那人是點她陪王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