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市最豪華的建築就是世豪集團辦公大樓。它位於中南大道中段,正對著市政大樓,是整個東陽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它的主人劉東天是個極具傳奇色彩的人物,討過飯,打過架,是個十足的小混混,曾離開過東陽,可從外地回來幾年就搖身一變成了東陽的名人,市政協委員,省十佳創業青年,全市納稅大戶。涉及房地產、交通運輸、生物製藥、化工等多個產業。
鄭陽坐在車裏,點燃一支煙,眼睛盯著世豪集團樓頂那四處旋轉的大射燈,思緒飛快的轉著,被他殺的刀疤臉叫羅豐,是世豪公司的保安,而那輛車也是以他本人的名義上戶的。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並不是一起單純的謀殺,那其他兩個又是什麼人呢?他們為什麼要殺劉建呢?要知道這些答案,唯一的出處隻能是刑警隊和方林。地上的煙頭越來越多,正當鄭陽準備點燃包裏最後一支煙的時候,方林來電話了,約他第二天見麵。
鄭陽停好車,正準備上樓,突然間感覺背後黑影一現,接著一隻手搭在自己右肩上,出於軍人的敏感,也就在意識的那一瞬間,他一把抓住這隻手,拇指壓住虎口,四兩撥千斤,來人被重重摔在地上,接著一記右拳直取對方眉心。當他剛看到對方的長發時,沒想到對方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是個女孩。
這下輪到鄭陽不知所措了,趕忙把女孩扶起來,連聲道歉。就在此時,公司王叔打來電話,說有一個女孩,自稱是他的同學,在公司都等了他大半天,到下班還不想走,王叔沒辦法,隻好告訴她鄭陽住址。
掛掉電話,鄭陽把女孩讓進屋裏,倒了一杯水,又趕忙幫著擦藥水,看著女孩被自己打成熊貓的眼睛,鄭陽忍不住一笑:
“你是誰呀?我有你這樣的同學嗎?”
“不這樣說他們能告訴我你住哪兒嗎?”女孩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酒窩。
“我叫方麗!”
女孩告訴鄭陽她那天所看到的一切以及自己的想法,為了得到信任,她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實習記者證。
“北方大學,名校呀?”
鄭陽晃了一眼方麗引以為榮的證件。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采訪”
語氣有點堅決,鄭陽是一個不喜歡的張揚的人,這是部隊造就了他這樣的性格,無論當初還是現在,他總是默默無聞。
“但人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方麗一點兒也不願放棄。
“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鄭陽拉開房門,下了逐客令。
“你怎麼能這樣呢?”
方麗委曲極了,在家裏,她是個小公主,所有人都遵從她的意願;在學校,她是公認的校花,男同學們都爭先恐後的套近乎,更不說拒絕她了。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一把抓出桌上的證件,摔門而去,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鄭陽哭笑不得。
這段時間他總是睡不好,夜裏總是夢見劉建,迷迷糊糊醒來都早上十點多了,當他趕到公司的時候,轄區派出所的周所長帶著一個手下早就等候他多時了,一陣寒暄之後,周所長直奔主題:幾天前,城管隊來派出所報案,他們的城管隊員在執法過程中遇到暴力阻礙,以至兩個隊員不同程度受傷,一個五根指關節完全脫臼,另一個下顎粉碎性骨折,而凶手所開的汽車就是鄭陽的富康。
鄭陽把水杯狠狠的住茶幾上一擱,悲憤的將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講了出來。
聽了他的話,周所長的麵色更凝重了,有點為難的說:
“他們有好幾個目擊者都證明是你行的凶在先”!
鄭陽的語氣越來越大:
“那是正當防衛,我想白癡都知道”!
“可是這並不是法律依據呀?”
另一個警察接著說。
正在這時,大門轟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個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算不算證據呢?”
方林帶著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過來,男的戴著眼鏡,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女的正是那天被調戲的紅衣女人。看見來人,周所長同那個警察馬上站了起來。紅衣女人看也沒看周所長那恐慌的眼神,接著說:
“我也是目擊者之一,但也是受害人之一,但我卻想不通,一個見義勇為、伸張正義的人就怎麼成為凶手的呢?”
接著又以命令的口吻說:“你們好好反省反省,是怎麼辦案的!”
方林在周所長兩人離開以後才向鄭陽介紹,這女人叫鄒蓉,上任不久的市委書記,中央政法學院畢業,原省政法處處長;男的是其秘書。鄒書記剛上任的時候就有人給她寫匿名信,反映東區市場的黑惡問題,剛好那天有空,就親自己出去走走,由於是“微服私巡”,所以什麼人也沒帶,結果還真碰上這樣的事。當然也就認識了鄭陽。
當今這個社會,誰遇到這樣的事都人人自危,像鄭陽這個大義凜然的人已經不多了,不管她是否身在官場,地位有多高,都十分仰慕這樣的人。早上,她拿著鄭陽的名片來到市刑警隊了解有關鄭陽的情況,看了方林存在電腦裏的DV後,要求方林立即調查此案,而且要一查到底,來到醫院後,發現李大爺原來的病床竟空空如也,院方說前天有人來辦了出院手續將其接走了,再後來他們又一同來到鄭陽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