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2 / 3)

那他又為什麼失蹤呢?難道?鄭陽有點不敢想下去。

三伏天裏的東陽像一個大鍋爐,熱得讓人透不過氣,就連河邊的大榕樹也沒有了平時的雄姿英發,一棵棵搭拉著腦袋,人們都躲到室內享受著空調的涼爽。可就有一些人不怕熱,這幾天總有一輛小車停在鄭陽公司對麵,還有幾個人向著公司張望著。其實鄭陽早就發現了這些人的不對頭,開始以為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再加上這些人又沒有什麼過一步的動靜,也就沒有在意。但今天警察的來訪,和劉建的失蹤,不得不使鄭陽把這些同眼前這幫不怕熱的人聯係在一起。

算算劉建失蹤都快兩個星期了,鄭陽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下班的時候,鄭陽給方林打了一個電話,雖然他不相信警察,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加上這個方林給他的感覺還不錯。電話裏方林告訴他,警方這段時間也在到處找劉建,連他的老家也去了,但還是也沒有找到。估計劉建也出事了。在鄭陽的一再追問下,方林才把保險公司業務員被殺一事告訴了他。因為他們是好朋友,而當天晚上有人曾看見他們兩人在一塊。所以警方一直把劉建當成嫌疑人。

“不可能的,這小子我還是了解的,他決不會殺人!”

鄭陽差點向方林吼了起來。

“一切都要等找到他才能定奪”。

方林告訴他警察是要講證據的。最後方林也是說出了他心中的疑慮:從犯罪學上講,劉建沒有殺人動機,再從死者屍體上看,很有可能是滅口,但這隻是他們的推測,隻要找到劉建一切就真相大白。同時他也但心,如果一直找不到,那這個人很有可能也被害了。

晚上,鄭陽一直沒睡著,他一直不相信自己這個助手會殺人。照方林說,那麼劉建一定很危險。但一直沒找到他,這也說明他還有一點希望。劉建是公司裏公認的大孝子,他每月的工資都會寄一大半給鄉下的老娘。他很可憐,小時候家裏很窮,十歲時就死了爹,他母親一直沒有再嫁,含辛茹苦把他養大,再供他讀書,一直到大學結業。後來劉建到鄭陽公司給他做助理,生活慢慢有了改善。劉建一直想把母親接到城裏來,一來有個照顧,二來也好讓母親歇歇。誰知道這個辛苦了一輩子的女人卻不願來,她說她歇不慣,其實她怕給兒子添麻煩。

第二天,鄭陽把公司的事作了交代,其實這段時間是淡季,公司也沒什麼事。然後去公司車庫裏開出了他那中意的夥伴,北京產的戰旗吉普車。這幾年鄭陽做生意也賺了不少錢,但他一直保持在部隊的那種簡樸,整個公司也就三輛車:富康,金杯,還有就是這輛吉普車。金杯一般用來送貨及員工出行,他喜歡吉普車的那種粗狂的感覺,但在城裏他一般開富康,因為那車省油。

鄭陽的目的是劉建的老家,一個很高的山村。出發前也沒忘記帶上一些營養品,一來探望一下這位偉大的母親,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找一點關於劉建的線索。他一直有一個感覺,如果劉建還活著,那麼他一定會出現,而且在他老家。

汽車在泥濘不堪的山路上慢慢的爬著,越接近那個村莊鄭陽就越覺得有點不對,山路上有好幾條模糊的車轍印,這對於其他人也許不會覺得什麼,但對於特種兵出生的他肯定不會放過這些蛛絲馬跡。這村裏住著的都是貧苦農民,雖然這幾年經濟活了,生活好了,但私家車離他們還有點遠,特別是適合山路的越野車。難道是警察?或者是……鄭陽不由想到幾天前對自己公司進行監視的那夥人。正想著,他突然發現前方有一輛車開了過來,由於是山路,他放慢車速,停在一邊等待對方先過。

汽車“嗖”的一聲從鄭陽身邊開過,掀起一陣土灰,但他還是透過塵灰看到那開車的人,肯定不是警察,平頭,臉上有一塊明顯的刀疤,一身黑色西服,鄭陽平時最討厭這類人。這夥人肯定也在監視劉建家,怎麼辦?經過一絲沉思,鄭陽掉轉車頭,朝離開兒最近的一個小鎮開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村子盡頭有一片小樹林,邊上停著一輛越野車,幾雙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座亮著燈光的小屋。劉建在外麵多躲躲藏藏了一段時間,實在沒辦法,不敢打電話,他怕警察,也怕像傅雲一樣被殺。但實在放心不下自己母親,於是就在三天前悄悄地回到的老家。還沒到家他就發現有一夥不明的人向自己家經望,害怕到極限的劉建隻好繞過這些家夥藏到後山的一片斑竹林裏。三天來,劉建是又累,又怕,關鍵是身上帶的那些吃的早就見光了,那還是他在鎮上給母親買的。他在竹林裏待了三天,看那些家夥了時半會兒也不會走。他再也不想這樣躲著,他又沒人殺人,他把那天在酒吧裏看到的一切告訴警察,那麼警察肯定不會懷疑他,同時也會把那夥人繩之以法,到那時自己也就安全了,想到這兒,劉建掏出手機打了110。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是他第一次報警,也是最後一次,就是這次報警,把他自己送上了黃泉之路。掛斷電話,劉建想到了公司,想到了鄭陽,公司對很好,鄭陽待他也像親兄弟一樣。自己很長時間沒上班,也沒打電話,他想也該給公司一個交待了,於是他又打了鄭陽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