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戶二戶三戶，找了十一戶後，都不是楊父要找的陳燕，這名經曆過戰火考驗從不知什麼為困難的老兵，此刻也深深的感到了無力。
拖著沉重的雙腿，楊父來到了華西服裝廠的大門前，按派出所提供的地址，最後一名叫陳燕的年青女子在這個服裝廠打掃衛生，對最後這個打掃衛生的陳燕，楊父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隻是過來看看怕錯過而已。
“請問陳燕在嗎？”
服裝廠大門，陳父向門衛打聽陳燕在什麼地方。
“那就是，門衛指了指廠內的廣場。”
工廠大門內的廣場中，一名全身穿著勞保服裝，看上去還很年青的女子在打掃衛生，楊父有些奇怪，年青的婦女一般不會選擇這種職業，這女子怎麼這麼另類，從側麵看，陳燕身材苗條，這女子有些肥胖，應該不是陳燕。
因為遠，楊父看得不太真切，又先入為主，認為年青有文化身為知青的陳燕不可能做清潔工，就沒有向前作進一步的確認。
楊父沒有想到，打掃衛生時，為了方便，陳燕都穿著一身寬鬆的工作服，陳燕那苗條的身材隱藏在了厚實寬鬆的工作服之中。
“陳燕，快過年了，廠裏要組織一次文藝比賽，這幾天把禮堂收拾收拾，地麵打掃幹淨，桌椅門窗擦一擦。”
“好的，主任。”
聽到有人叫陳燕，楊父停住了腳步，又向廠內的兩名女子看去，同時，廠內的兩名女子也向他望了望。
“陳燕不可能在這裏打掃衛生，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沒有什麼發現的楊父慢慢從大門前走過。楊父不知道，這一走，居然和準兒媳擦肩而過，這一走，錯過了找到楊霄，一家人團聚的機會，這一走，父子倆此生再也沒有能見麵。
“楊霄，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燕兒，今天沒多少活，成叔叫我們提前收工，今天隻掙了五毛錢。”
楊霄一邊說，一邊把錢給了陳燕。
“楊霄，我們是在逃亡，隻要有活幹，就不錯了，不要嫌少。”
“嗯，燕兒，我知道的。”
“楊霄，今天我在廠裏打掃衛生時，看到廠外有一位老伯很像楊伯伯，本來我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楊伯伯，可是主任正在給我安排工作，不好離開，等主任走後，我追出去時，那位老伯已經不見了，找了幾條街都沒有找到。”
“燕兒，我爸他不會這麼早就來上海找我們的，可能是身材有點像我爸的人罷了，上海這麼大，人這麼多，有人像我老爸也正常，可惜你沒追上，要是知道他住在哪的話，到是可以在給我爸認個義兄或義弟。”
“嘻嘻，你到想得美，就是追上了，別人同意不同意還兩說。”
“嗬嗬，有我這麼帥的侄兒，有你這麼漂亮的侄兒媳婦，不同意的人肯定是腦袋有問題。”
“誰是你媳婦，去找你的小敏做媳婦吧。”
“你才是我的媳婦，你就是我的媳婦。”
二人嘻笑著打鬧在一起。
“楊霄，要過年了，這年貨怎麼辦。”
幾個月下來，陳燕已經和家庭主婦一樣，為兩人的生活操盡了心。”
“燕兒，沒有就沒有，湊合過吧。”
“不，第一次在一起過年，我要做幾個菜，好好慶祝一下。”
“這…燕兒！菜的的問題不好解決啊。”
“不好解決也要解決，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
楊霄有點垂頭喪氣。
“怎麼，沒辦法嗎？”
“會有辦法的，燕兒，你叫我做的事，我想方設法也要做到，明天出城到農村看看，多出點錢應該能買到。”
“嘻嘻，誰叫你出城了，你看，這是什麼。”
陳燕的小手中變戲法般拿出了幾張全國糧票和幾張購物卷。
“糧票！購物卷！燕兒，那來的。”
“劉爺爺和鄰居們知道我們沒有戶口，他們湊給我的，我交給你的任務就是把他們都買回來。”
“燕兒，你學壞了，居然戲弄為夫。”
“別貧了，快去快回。”
遵命，為夫這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