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讓一直被晾著的擺設們心生不滿。
黃義放大了聲音再次道:“還請公子行個方便,讓我將此小賊帶回複命。”
朝著黃義的方向偏頭很是不屑的唾了一口,終黎深思歸巢,她真的不想做這麼沒有形象的動作,但是無奈現實就是讓人這般忍不住朝著對麵那個禽獸狠狠的豎起漂亮纖細的中指,“呸,你丫才是賊,你丫全家都是賊。”說完又偷偷的看了看墨夷一眼,拋開什麼目的願望一類可怕猜想,光論這*oss到現在都沒有把她交出去的行為,應該是那個願意給她幫幫忙的意思吧。
見墨夷並沒有願意合作的意思,臉色沉了沉,黃義冷笑道:“你可敢說沒在百花宮裏偷走什麼東西?”
終黎斜了黃義一眼,高挑的眼角描到微勾的唇線繪出的全是居高臨下不屑一顧姿態,說話卻仍然是慢條斯理的,“我當然沒有偷東西,我偷的是人,不對不對,是他自願跟我走的,什麼叫做偷,真難聽,更何況是你們百花宮出爾反爾不守信用在先,我拿走的人是本來就屬於我的報酬,現在反倒來這裏玩什麼賊喊捉賊了,哈,真是的,搞不搞笑,笑的人我腰都疼了。”一邊說著一邊擠眉弄眼的敲了敲腰。
幾人正說著,忽然屋頂處一柄烏青色利劍攜著撕裂般的罡氣渾渾然當頭籠罩而下,正懸於那麵具男子站著的地方,終黎一掌撐起身體,這會兒要擋怕是也是來不及了,也不去想以墨夷的能力這種程度應該算是小case才對,手間暗自紅光流轉的扇麵募然鏗然一聲閃過,朝著那柄利劍撞了過去,一陣電光火石間,宮衛們攻勢再起,黃義這是不計代價的要強取。
見劍刃被擋開,墨夷神色奇異的側頭看她那一瞬間,終黎幡然醒悟,認真的想到,人家可是羅門尊上,哪還用得著她來救?可真是蠢,她那高高在上的智商這會兒都是去睡覺了嗎?惱怒間隨即耳邊一陣勁風襲來,終黎慌忙一個收腰後沉翻越到另一邊,卻扯痛了胸口的舊傷,倒吸一口涼氣,黃義手中滑亮軟劍正逼著麵門不停不歇緊接著而來,隻能強壓著疼痛手臂一翻擋住劍背,側邊軟扇攜著厲風被拋過來,顧不得去看墨夷,終黎伸手接過,展扇成刃,直劈立砍削鐵如泥,黃義肩頭被一擊刺中,頓時血肉翻飛。
房間裏麵忽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批黑衣蒙麵人,護住墨夷身周,刀劍掌法翻轉之間,對上宮衛俱是殺招,毫不留情。
終黎腳下後退,靠著牆壁,神經正被人胡亂拉扯著,疼的她頭腦發昏暈暈沉沉分不清方向,蘭色衣襟漸漸滲出大片大片暗紅色的血跡,咬了咬牙,看著還在纏鬥中的兩行人,“嗤啦”一聲撕下繡紋精致的簾幔,迅速的胡亂纏繞在傷口處。
最後轉臉,看了衣衫翩轉間滴血不沾的墨夷一眼,勾唇,做了個口型,“多謝。”
翻身遁走。
罩帽揚起,隱隱一顯。
墨夷早就注意到了終黎的動作,卻不追不怒,隻是負手靜靜的看著少女越窗而逃的身影。
少女臉龐是近乎透明的薄玉色澤,片月影光也生不出毫末肌膚的瑩潤華光,隔著繁複細膩的香靄繡幡帳幔影影幢幢,被分切割碎的神色沁著海天秋月高懸於渺然雲端的清冷明涼,帶了點琥珀色的淺淡眸子裏萬般思緒浮光掠影裏翩轉不停看不清晰,眼角斜斜上挑著,又一筆彎弧繞過去,便成了黑色纖長眼睫低覆著瞳仁分明的自然流暢,像極了墨色丹青裏古韻勾描。
那抹蘭色身影迷霧般消散不見。
門外隱隱約約鍾鼓弦樂聲音在破碎的風中微揚又落下,餘一地散落的片光吉羽的思緒。
散綺羅,肌骨涼,冷冥冥,梨花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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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讓鄙人好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