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驚魂(3 / 3)

她的腦細胞一定在最近的連日奔波裏過度消耗來不及繁衍再生,人家惡狠狠的給你一巴掌前難道會告訴你我要惡狠狠的給你一巴掌了,順便十分禮貌地問問,親,你準備好了嗎?而她居然相信了?先前在大廳裏的人馬就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不過開胃菜而已,現在才是正餐啊。

終黎左手扯過呼呼大睡的招財,右手募然反拍嘩然一掌擊塌身下的厚實床架,避開連續不斷射過來的鋒利箭矢,蘭色色腰間細碎銀光一閃,數枚精細雕刻的梨花形飛鏢破開渾濁躁亂的空氣,沉然簌簌飛出,沉澱了一泊溫水的柔軟眼眸陷在一片殘破木料灰塵渣土混雜的廢墟裏麵準確的注視著外麵的情況,尋找著任何一個可能突圍成功的微小破綻。

房門已經被破開,那行宮衛揮劍躲避暗器的功夫,各人先前本來布置的站立方位已經有些錯亂,房間四點鍾方向圓桌旁此刻隻有兩個宮衛,是這裏最易攻陷的地方,雖然對麵是一堵厚實的牆壁,時間緊迫。終黎不作他想翻然,一個大錯身從廢墟裏麵揮手放出數十個暗器,大步行出貫倒圓桌扯過包裹,然後朝著那個空隙處飛躍而去。

乳白色的牆壁硬生生的被一股猛烈的大力打破開,碎裂成快的石渣砰然四處飛射著掉落在地麵上。

外麵是空無一人的幽藍色走廊,橘紅色燈光星星點點的延著走廊燃著,終黎急速躍出,一腳踏上欄杆,無聲的扣住房簷飛上屋脊,俯身快速的奔走著,力圖將聲音減緩到最小,扯散了包裹綢料,一頂青黑色的罩帽立然扣在頭頂,她沒有機會偽裝麵容,如果讓百花宮的人看見她的真實麵貌,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聽見身下快速雜亂的腳步聲音,知道大抵是宮衛們已經追了出來,不行,她得找個地方躲一躲,哢嚓哢嚓的咬了咬牙,雙腳離地便旋轉翻越著半身吊到了右邊房簷正下的一個窗戶前方,那白色的布絲窗紙氤氳繪著色彩不一的油墨畫跡,裏麵漆黑一片,絲毫燈光也無。

取下頭上的白玉扇簪,利落的插進窗戶縫隙裏撥開鎖扣,在宮衛們躍上房簷察看的前一秒沉下身體,推開窗戶躲了進去。

哪知房間裏麵的壁畫屏風處正站著一個身形欣長的男子,線條堅硬的背脊對著她靜默著就如一座橫亙遠古的雕像般,顧不得多想,身後追兵凶狠,絕對不能被發現,終黎指尖隱紅泛著黃木的扇柄悄然翻轉,朝著那個男子直直逼去。

那男子這才動了動,微側過頭來,在宛如月色迷蒙的暗色裏卻是戴著一個陰烏木麵具,那麵具不知雕琢著什麼奇怪圖像,猙獰奇異又活然淋漓,自他左邊額角覆起,隻露出了深沉浩瀚的漆黑右眼和菲薄殷紅的薄唇,男子見到這場麵似乎有幾分愣怔,竟然定定的站在那兒看著她沒有動作,然後右眼極細微的眯著,壓成了崖壁般的一線,看著迎麵而來破窗而入的蘭色身影,刃般硬氣的眉梢斜了斜,食指側邊一斜很是自然的反手錯開冰冷扇刃,竟然一點壓力都無,甚至還詭異的停頓了兩秒,顯然靈力雄厚,糟糕,這是遇上堵了,終黎心裏一驚,眼神看進男子黯不明如山間浮嵐氤氳著黑堅磐石的眼睛裏去,不動不避不深不淺,就如深夜裏的幽冷燃火,星星點點著蠱惑人心,忽然有些失神般的頓了一頓,心口隱隱生疼,雖然隻是一瞬間便又懊惱的反應過來,但是在這種情形下,這一瞬間就很有可能就要了她的命,還真是要命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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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和大家多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