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玖延看到後，無聲笑了笑，語氣很溫和：“要不還是去外麵吃吧，這裏麵太亂了。”
唐雒連忙搖頭：“不是，我沒嫌，就是…”就是覺得你不該住在這，但這話唐雒說不出口，當時他加班到深夜回家，冷清清的屋子讓他慌神，卡原封不動地放在桌上，唐玖延走了，隻給他留下二字安好。
兩人無話，各自想著心事，一前一後走著，唐玖延熟練地推開門，入目便是一張床，床邊是書桌，接著就是一口小鍋旁邊擺著一個碗。
房間外太陽正好，卻絲毫不眷顧這裏，唐雒看著唐玖延將衣服堆到床頭，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
“進來吧，不髒的。”唐玖延笑著，隨手將揉成一團的廢紙丟進垃圾筐：“我去給你熱熱麵條。”
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不是路邊攤，幹淨。”
唐雒感覺有根針在自己心髒紮，喉嚨漲漲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他進門坐在床邊，看著唐玖延的瘦削的背，卻說不出一句：“別忙了，坐著歇會。”
熱騰騰的麵端來，唐玖延剛想說話，鼻血就嘩啦啦流了出來，把唐雒嚇得夠嗆，連忙扯過紙幫人擦，唐玖延擺擺手：“小事”說罷出去找這個樓層公用水房。
唐雒想去，被唐玖延推了回去，示意麵再不吃就坨了，唐雒無奈，麵條吃在嘴裏有些食不知味，眼睛無疑掃過垃圾桶，紙團因為包裹了衛生巾，有些微微展開，附屬醫院幾個字透過紙背麵看的一清二楚。
唐雒顧不得其他，從垃圾桶抽出紙張，上麵的結果讓唐雒瞬間冷了臉。
唐玖延一直開著水，但是血不住的流，染紅了很多紙，漸漸的唐玖延有些煩躁，頭也很暈。
“這算沒事？”唐雒聲音壓著火氣，驚得唐玖延捂住鼻子抬起了頭，身前的衣襟被水打濕了一大片，還有絲絲縷縷的血跡，唐玖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鼻血從指縫間漫出，當事人卻好像毫無察覺。
唐雒幫人清理好，好不容易止住鼻血，回到房間，唐雒要帶人去看病，唐玖延不肯，隻是溫和地笑：“麻煩你還幫我處理這些，我去給你燒點水。”
“坐下。”唐雒語氣很重，讓唐玖延呆愣在了原地。
“玖……唐玖延，我知道你可能還沒有原諒我，我不該擾亂你的心情，這幾年唐家出了一些事情，我也沒來得及來看看你，也不敢打擾你，我……”
“哥，我沒怪你了。”唐玖延自顧自端起涼水倒進杯子，喝了一口：“從我回到這裏，我就發現，沒了錢，什麼也不是，在你那裏，我起碼在家的時候可以穿男裝，可以有自己的房子，可以不用為了生計發愁，不算你當時的報複，你已經對我仁至義盡了，不用再愧疚了，起碼你沒有歧視過我。”
唐雒想抱一抱唐玖延，卻怕被拒絕，未展開的手臂又收了回去，唐玖延見狀，側身虛虛抱住了唐雒：“你該回B市了，以後不要來找我，就當這也是你人生中的汙點，翻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