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軀?”蓧無邪自言自語道:“所謂不死,即是了道,”神態嚴肅,“紅衣陸判,那你一定齊名高闕天帝嘍。”兩眼目視著紅衣陸判,即刻緘默起來。
紅衣陸判一愣,無言以對。
“那就是你的本事不到家了。”蓧無邪道,“在高闕天帝麵前,你我皆是螻蟻。”緩緩地壓低嗓音,“但所謂螻蟻,也是有巨大區別的。”
“呃……”紅衣陸判頭一次聽到如此怪談,自以為這是謬論,頓字頓句道:“那不還是螻蟻嗎?”
頓時,蓧無邪遞去無與倫比的眼神,吼道:“了道,了道,了了才是道,你既是鬼魂,難道連這淺顯易懂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嗎?”
“胡說八道。”紅衣陸判喝道:“喋喋不休,該不是要……”
他話還未說完,蓧無邪一環四周,說道:“紙人是麼?”撩起身後的混洞之水喝道:“三十六天外之招,十九,九天雲垂四海立,封!”
嗡……雲蓋住了月,垂在半空……隻見混洞之水衝天而起,便同這高天之雲相接。
赫然矗立起來四處接天水柱。
一應紙人不懼,橫飛著片軀,便再度一擁而上。
咻咻……紙人頃刻間躍入了水柱之間,“兌字咒三十三,極寒堅冰……”
水柱下端漫延出來冰渣,欲要盤旋而上。
頓時,“呃……”頓見這一應紙人的靈力,愈來愈弱……“什麼情況,怎麼感應不到炁靈了。”
這時,蓧無邪說道:“九天雲垂四海立,不是殺招,當然也不是守勢……”
半數的紙人頓時萎靡,軟軟綿綿。
“起!”當中回響著紅衣陸判的恐叫聲,“起來啊。”
哢擦……那冰柱下端的冰渣終究是蚍蜉撼樹,又碎成冰粒融在水中。
“你搗的什麼鬼?啊……”紅衣陸判的聲音顯出驚慌,“不……”
哧啦……那剛貼在地麵上的紙人像是被剪刀劃過一般,剛有風攪來,頓時四分五裂。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
“紅衣陸判,還說自己是不死之軀嗎?”蓧無邪說道,“我這招式……”停頓許久,方才說道:“是封印。”
“封……封印……”從紅衣陸判的恐懼之聲中盡顯出不明覺厲,“不……啊……”
咻咻……紙人居然濺出血來。
“是血!”花無痕歡喜道:“如此,這紅衣陸判便是死定了。”
吧唧……這率先濺出血來的紙人居然是一截下肢,現出原型橫在地上,顫個不停。
“啊……痛死我了。”紅衣陸判喊著。
可對於紅衣陸判而言,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隻見那剩下來的紙人相繼丟失了炁靈,也飄成秋葉一般樣子搖搖欲墜……
“啊……”紅衣陸判叫道。
“砰……”半空中,一具紙人的軀體頓時爆裂。
“啊……”紅衣陸判驚懼萬分,“不要啊……”
砰……又是一具紙人軀體爆裂。
隻見半空爆著紅霧,久久不散。
呼呼……微風“敢”來,剛一拂過,卻見是幾堆兒鮮血直淌的軀體部位,肌骨輪廓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