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維歎了口氣,道:“有人暗中加害,她的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偏偏今天還不是陽氣最盛的一天。”

聞言,沈圳麵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沉聲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原本的計劃,是以清除屍胎怨氣為目的,所以我要了你們夫妻二人的血液,但現在……”

忽然,鍾維轉頭看了沈圳一眼,問道:“你願意以命賭命嗎,如果將你們的命數連在一起,分走一半怨氣,我便有機會救李姐回來。”

沈圳渾身一僵,猶豫了兩秒,而後斬釘截鐵的點了下頭。

“你要想清楚,如果我失手,你們都會死。”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放手去做,千萬不要有負擔。”

是條漢子,鍾維心中暗讚,隨後讓沈圳將備好的八斤血以及十年野山參拿過來,還要了四個大盆。

原本鍾維隻要了兩根人參,結果沈圳本著多多益善的原則,硬是弄了十多根野山參。

一切準備就緒後,沈圳的父親沈津淳走了進來,並鎖上房門,不讓任何人再進來。

鍾維並沒有在意,這種時候必須要有親人在場,一來能幫些小忙,二來至少也能做個見證。

如果法事失敗,這就是兩條人命,那時候屋裏就剩你一個活人,任憑你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

脫掉外套,鍾維活動了一下筋骨,讓沈圳也躺到床上,隨後告訴他用右手握住李詩英的左手。

“閉眼,我要開始了。”

說罷,鍾維將剛剛畫好的連命符置於雙掌之間,而後輕輕一搓,把符紙搓成一根又細又尖的針。

在沈津淳一臉震驚的注視下,他直接將紙針插在沈圳的手背上,而後微微用力,紙針便絲滑穿透兩人的手。

如此一來,沈圳和李詩英的命數便暫時連接在了一起。

雖然過程看上去嚇人,其實一點血都沒流。

忽然,李詩英的肚子裏傳出陣陣尖銳的啼哭聲,好像音響設備嘯叫一般,聽的人揪心不已。

鍾維知道不能再拖,於床尾盤膝而坐,並指揮沈津淳,讓他將八斤血分別倒進四個盆裏,端到四麵鏡子前。

同時,鍾維手掐指訣,開始誦念奇門驅怨咒。

咒文一篇,屍胎聲弱。

咒文兩篇,屍胎靜寂。

當咒文念到第三篇的時候,兩股無形怨氣自沈圳夫妻腹中冒了出來,形成四道嬰靈怨念體。

這些便是李詩英流掉的前三胎,以及如今化為疊憎屍胎的第四胎。

雖然沈津淳看不到他們,但卻覺得眼前似有迷障,看不清東西,胸口也發悶的厲害。

四道嬰兒怨念體一開始隻在臥室上空遊蕩,隨著鍾維的指引,分別飄入一麵鏡子。

而後,鏡前盆裏的血便逐漸減少,直至消失不見。

鍾維暫時鬆了口氣,如今疊憎屍胎的怨氣已經成功驅散,剩下的便是那人供的怨氣了。

他站起身一看,李詩英的肚子已經癟了一半,但裏麵變異的屍胎肉體還在不斷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