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臉龐氤氳的一團永不消散的水氣,又似是從雲端上滑下來的濕潤空氣把他整個的包圍住了,龍婉瞳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是隻似乎是不再問他支配。僵硬且麻木,她想自己應該是喝多了睡著了…不會是又在做夢吧,可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真實,真實的不容他相信這僅僅是一個夢境。記憶中自己應該是在班長家的別墅裏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如同沉入冰冷海底,她在一片陰冷中好像看見了很多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或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在一幕幕重新上演,心中突然有些刺痛這樣莫名的痛感……不容她多想,一陣蒼老的聲音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毫無預兆的發出:“小姑娘,你要是覺得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兒吧,時候還早著呢……”咦?這是誰在跟他說話,她看見那團霧靄中站立著一個老者,煙青色的鬥笠、手裏竹篙深深淺淺的影子攜帶著小舟劃過,隻留下一層層淡淡的漣漪。
龍婉瞳猶如被淋了個透心涼,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葉扁舟之上,脊背上的刺骨寒意陣陣逼來。
“這是什麼地方”
她喃喃道,聲音因為寒冷瑟瑟顫抖,她訝於自己不能說話了,嗓子大概早已凍壞,嘴角卻依舊固執的抽搐著,講著別人聽不到的話。
“這裏是冥空河。”
老者笑笑,並沒有回頭。
龍婉瞳又是一哆嗦,竟然…聽到了……
“你不是在做夢,但我可提醒你,千萬不要去觸碰河水,也不要回頭看。”
老邁的音色總能讓人不得不去相信他。
如是吃下了鎮定劑,不出多久又昏昏沉沉睡去,一段時間後寒意好像有所減輕,她這才勉強能夠支撐著坐起來,但身體的麻木感並沒有因此而減輕,她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與其說是不知道都還不如說是他在等著船夫先開口,這一切都需要她畫足夠的時間去適應。
老者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一般。
“丫頭,還冷不冷……”
他放下竹篙,走過來坐到她身邊,龍婉瞳真的是凍壞了,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塊白狐氈,怪不得暖和了許多,
“謝謝…”
她說著拉了拉身上的白狐氈,聲音雖然還是極為微弱卻比方才有力了許多,老者放心的點了點頭。
“不必客氣,這原本就是老夫分內的事。來,喝點這個,或許不消多久就可以正常說話了罷。”
他遞給龍婉瞳一個竹質的水器,打開來頓時彌漫出的熱氣包圍了她,這個老者給自己蓋氈子,又關心她,雖然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會議非常,但他想必不會是什麼壞人,自己隻有抵擋了寒氣才能一問究竟。
不一會功夫,龍婉瞳清了清嗓子,看來恢複的差不多了,“老伯,你剛才說這裏是冥空河,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冥空河你自然是不會聽說過,我恐怕不能對你講太多,隻能告訴你,渡過了這條河,你前世的一切記憶都會模糊消散融於河水之中,這河水陰冷之極乃世間罕見,你隻切記不要去觸碰它,也不要回頭看,否則便會心魔纏身,引火**……”
“什麼?你說什麼?忘記前世的一切?你在逗我?!”
龍婉瞳,你怎麼還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哎…喝酒傷身啊!
“你不是在做夢。”
老者拿起腰際的酒壺慢悠悠的開口道,“不信的話可以用這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