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得說答案其實很簡單。”
他走到燭台前,轉動最中間的那盞蠟燭的底座,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微弱的響動,隨後聖物盒緩緩向下陷落,露出一個方形的洞口。
的確很簡單,也很惡俗。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畢竟若非知悉內情,絕不會有人想到教堂裏會設有秘密入口,還是在最神聖的地方。”塞巴斯蒂安愉快地回答。
緹婭暗中翻了個白眼,跨入祭壇,來到洞口處。
她低頭望著黑乎乎的秘密入口,說:“好吧,那就讓我們下去看看吧!”
緹婭在塞巴斯蒂安的幫助下,爬下一道生鏽的鐵梯。她很慶幸來的時候為方便活動換了一身褲裝。
塞巴斯蒂安拿出手電筒照了照。這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地道,隻容一人通行,蜿蜒著向地下延伸。牆壁和地麵都以粗糙的磚石鋪成,看起來建成已有些年頭,不少地方的石塊碎裂,滲入水來。
兩人小心地往前走去,地道裏隻有他們單調的腳步聲。忽然,塞巴斯蒂安舉起一隻手,做了個暫停的動傷。隨後他彎下腰從地上揀起一樣東西,交給緹婭。那是一個白綠相間的發飾。緹婭想了一下,記起瑪德琳在萬聖節舞會上戴著一個與此相類似的。
“看來是這裏沒錯了。我們得加快速度。”
兩人快步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一道鐵鑄的門,門上布滿鐵鏽,但掛在門閂上的掛鎖卻是新的。
這一次塞巴斯蒂安沒有展示他新一代優秀執事的必備技能——撬鎖,而是直接握住鎖頭一扭,用蠻力將之破壞。
“您後退幾步,我要開門了。”
緹婭沒有異議地照做了。塞巴斯蒂安拉開門閂,將門往後一把拉開。沒有任何事發生。他毫不遲疑地走進去,緹婭也立刻跟上。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緹婭發現他們站在一間小型石室裏。材質和地道的相差無幾,顯然是在同一時間建造的。她握著手電,一點一點照過地麵,忽然看到一個俯臥在地的人影。
緹婭幾步走上前。當手電筒光落在那人的臉上時,她不禁叫出聲來。
“瑪德琳!”
瑪德琳側趴在石地上,還穿著舞會當晚穿的衣服,隻是假發套不知去了哪裏,一頭金發散亂開來。她的臉色慘白,雙眼緊閉,身側的地麵上有一小攤半幹的血跡。
緹婭摸了摸她的手,隻覺得像冰一樣冷。
塞巴斯蒂安摘下手套,將手指放在瑪德琳的頸側。
“她還活著。”
緹婭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她並不討厭這位看起來驕橫的大小姐,事實上她還蠻喜歡她的。
塞巴斯蒂安脫下外套,披在瑪德琳身上,又掏出手帕,對她手腕處的傷口進行簡單包紮。緹婭舉著手電筒,為他照亮。她的餘光看到左側有什麼東西隱隱泛著白光。
“那是什麼?”她邊問邊起身走過去察看。
完成包紮的塞巴斯蒂安也跟了過去。
走得近了便能看清那原來是一個長方形的池子,裏麵裝著白色渾濁的液體,時不時冒出一連串氣泡。
“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緹婭竭力向池子深處看去。
就在這時又有一連串氣泡浮出液體表麵,同時一樣東西被氣體推著冒了出來。
緹婭捂住嘴巴,才沒有叫出聲來。
那赫然是一隻腐爛至隻剩下白骨的人類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