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炮聲不斷在陣地上響起,空氣中四處回蕩著刺鼻的硝煙味。隆隆炮聲中不時隱約可以聽到斯圖卡俯衝轟炸機俯衝時出的警笛聲,相比於隆隆的坦克履帶聲和炮聲,那些盤旋在半空中的黑色禿鷲幾乎就是死神的化身,它們在俯衝時會發出猶如地獄死神般的呼嘯,再次爬升時會在地麵掀起一陣血肉橫飛。
“班哉!”
“突斯給給!”
戰場上響徹著背負著炸藥包進行自殺攻勢的日軍士兵絕望的喊殺聲,許多日軍士兵在跳出戰壕的瞬間便同時拉響延時二十秒的炸藥包導火索,拚命朝著正在突擊的坦克群衝去,一邊拚命奔跑一邊發出絕望般嘶嚎的日本士兵完全不顧麵前橫飛的彈雨,即便是下一秒鍾被坦克上的並列機槍機槍或伴隨步槍的子彈就會將其擊倒在地也不能阻止他們這種自殺式的攻擊。
許多嚎叫著的日軍****一旦在距離坦克數十米外被擊倒後,很快就會在短短幾秒後伴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被炸成肉沫,紛飛的血肉混雜著泥土四處飛濺甚至於連一些細小的肉塊飛到坦克上堵住了坦克駕駛員的觀察孔。
“啊呸!該死的小日本,死了也不讓人省心,濺了老子一臉。”
周小波把臉從觀察孔後挪開,忙不迭的趕緊吐了幾口唾沫後又伸手在臉上擦了幾把。把手伸到了麵前,接著坦克內微弱的燈光,隻見到手中是一片血紅的液體混雜著一些肉末,看得周小波一陣反胃,幹嘔了幾聲後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周小波的舉動被旁邊的
將手在褲子上使勁擦了兩下,周小波伸手在前麵的駕駛員馬東昌的背後拍了兩下,示意他將檔位調至四檔全速前進。隨後他又轉身對著正在自己右邊操作著並列機槍朝前方掃射的魯達亮大聲喊道:“魯達亮,日本人實在是太多了,你用機槍封鎖前麵,我到上麵去用航向機槍清楚周圍的日軍。”
說完,周小波站了起來,就要推開頭頂的艙蓋,但卻被魯達亮給拉住了。隻見魯達亮大聲對周小波說道:“長官,上麵太危險了,你可是連長,你應該在坦克艙裏指揮,這才是你的位置。”
周小波瞪了魯達亮一眼:“魯達亮你趕緊把手放開,老子都不怕你怕什麼,再說上麵的機槍剛裝了防護板,日本人的子彈射不進來!”
此時的魯達亮早已不是半年前的新兵蛋子了,經過了幾場大戰的洗禮,他已經從一個單純的菜鳥裝填手變成了一個成熟的老兵,現在的他不但裝填炮彈的速度已經純熟無比,閑暇時連炮手和電台員本事也被他學會了,因此他對周小波話中的水份早就是門清無比。
隻見魯達亮對周小波苦苦哀求道:“長官,還是讓我來吧,要不你來用我這挺並列機槍好了,我到上麵去操縱那挺航向機槍吧!你可是咱們的一連之長啊,萬一你要有個好歹我們連不就廢了麼?”
“你小子!”周小波苦笑了一聲,他對於魯達亮的好意很是感動,自然明白坐在坦克內部拿著機槍往外掃射,隻要坦克不是被日本人的大口徑火炮直接命中,在安全上就沒有什麼問題。比起在外頭冒著槍林彈雨摟著機槍掃射可舒服多了。
周小波正想說什麼,但魯達亮已經搶先一步推開了頂蓋鑽了出去,很快頭頂上就響起了“噠噠噠”的機槍掃射聲。
看到這樣的情形,周小波一咬牙,拿起了耳麥大聲喊道:“一連所有人注意,全速加速,立即衝上敵軍陣地,為後麵的步兵鋪平道路!”
隨著衝過來的坦克越來越多,日軍十三聯隊的陣地也多處被攻破,眼看著陣地要失陷,十三聯隊長青森正仁提著指揮刀絕望的看著己方猶如四處漏風的陣地,再看看已經突破進來的華夏坦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神色。
看著越來越近的日軍坦克,青森正仁歎了口氣對身邊的一名軍官說道:“小倉少尉,你身為護旗隊長,現在是你履行職責的時候了,準備焚燒軍旗吧。”
“哈伊!”
小倉少尉的眼中喊著淚水,在他的伸手是四名手持步槍的士兵和一名旗手,旗手的手裏高舉著一根長長的旗杆,旗杆上是一麵銀黃色的軍旗。小倉少尉走到旗手的麵前,他用戴著白手套的手輕撫著護旗手中第十三聯隊軍旗上的長長的流蘇,節穗上代表著日本軍隊的軍旗與古代華夏的外交使節手中拿的符節很相似,它們都是很長的一串流蘇,木製烤漆旗杆頂部是鍍金的,象征著日本天皇的十六瓣菊花紋浮雕金徽。小倉少尉雙手展開軍旗,長節上縫於流蘇上的旭日旗“熊本聯隊”的字樣赫然寫於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