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幾人紛紛亮出證件,轄區派出所、市政、工商、三波人馬看著亂糟糟的棋牌室,把無關人員都趕了出去,然後板著臉對周倩和楊永康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說要查封這裏,嚇得兩人腿肚子直抽抽,站都站不穩了。
換做平時,這麼一家小小的棋牌室根本沒有哪個部門會注意到,今天竟然同時來了三波,剛才還叫囂著要收拾劉良的楊永康也不敢吱聲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名西裝筆挺,約莫三十出頭的俊朗男子走了進來,白楊一看到此人,頓時笑嘻嘻的湊了過去,甜膩膩的說道:“哥哥,你總算來了,剛才他們想打我,幸虧被金魚王攔了下來……”
聽到小丫頭虎著臉告狀的內容,劉良再次滿頭黑線,自己不就是贏了幾把釣金魚嗎?怎麼就成了金魚王了,這外號聽著也太幼稚了吧?
隨後那俊朗男子麵帶微笑的走過來,伸出右手說道:“你好,我叫白啟峰,是白楊的哥哥,謝謝你剛才保護她。”
劉良知道這是要和自己握手,可他從小到大,根本沒受到過這種禮遇,一時間有點受寵若驚,連忙在保安製服上蹭了蹭掌心,這才伸出去跟對方握了兩下,有點緊張的說道:“沒……沒什麼。”
此時的他,根本沒意識到白啟峰這三個字的含義,更不知道白家在江北市到底是做什麼的,隻是木然的接受了對方的感謝。
白啟峰打完招呼,也問清了小妹在這裏遭遇了什麼,臉色鐵青的對周倩和楊永康說道:“你們這些人好大的膽子,私下組織地下賭場,輸了錢還想非法限製我妹妹的人身自由,統統帶回去調查!”
那頤指氣使的姿態,就好像三個部門的執法人員都歸他管似的。
而事實上,這三個部門也確實得聽他的,因為白啟峰是市委秘書處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白家的人!
白家在江北市可謂是一家獨大,白老爺子早年在部委任職,就算退下來之後,也有巨大的影響力,兩個兒子一個是省廳高*官,一個在某軍區參謀部,即使到了孫子輩,也都在軍政部門擔任要職,連幾位正副市長逢年過節都得去登門拜訪。
如此一棵參天大樹,又豈會把一個小小的棋牌室放在眼裏?
“哥哥,這個金魚王為了保護我,把工作都丟了,你可要幫幫他呀,給他找個活幹……”
白楊沒敢說自己下注賭錢的事,但還算有良心,看到楊永康和周倩以及四個打手都被帶走,主動給劉良求情。
白啟峰再次打量了身穿保安製服的劉良幾眼,微笑著說道:“謝謝你了小兄弟,我妹子說你把工作丟了,先跟我回去吧,有合適的工作我幫你留意下。”
黑亮的眼神中沒有太多輕蔑,但卻隱藏著很深的城府,叫劉良不太敢跟他走得太近,擺了擺手道:“小事一樁,沒了工作再找就行了,嗬嗬。”
二叔說過,碌碌無為的庸人眼神是麻木呆滯的,小偷匪類的眼神是閃爍不定的,隻有梟雄的眼睛才又黑又亮,仿佛能把一個人看穿。
麵前這位姓白的大官,明顯就是最後一種。
白啟峰淡淡的笑了笑,招呼派出所的人把劉良也一起請了回去,說是要好好感謝他,害的劉良一路上都忐忑不安,不知白楊這位大哥到底想幹啥。
三個部門的車各自回去,劉良卻被送到了一個機關大院裏,隨著白啟峰去忙事情,劉良一個人站在辦公室裏不知即將麵對什麼。
好在也沒人難為他,甚至還有個身穿米黃色女士西裝的人給他倒了杯茶,讓他坐在椅子上玩電腦,可惜劉良從沒摸過鍵盤鼠標,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操作。
過了一會兒,外麵走廊裏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和許多人走來走去的動靜,趁著辦公室裏沒人留意到自己,劉良也探出頭去查看怎麼回事。
隻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停咆哮道:“快幫我把車鑰匙找出來,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連串鑰匙都找不著?”
把劉良帶來的白啟峰也一臉焦急,在旁邊勸道:“秘書長,您看要不…咱們換輛車?開會時間快趕不上了。”
“媽的,我的重要文件都在車裏,沒有文件我拿什麼向趙市長彙報工作?我不管,你們要麼趕緊給我找到鑰匙,要麼馬上找開鎖師傅,把車門打開!”
原來這位秘書長的鑰匙不知放哪了,又急著去市委開會,偏偏文件又鎖在車裏,這才急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