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從醫院出來,兩個人就跑去看電影了。
薛書陽也是一臉恍悟,薛寧為成功轉移了話題暗喜,進而說:“明天再去算了,我要睡了。”
“我給你剪吧。”
“哈?!”
於是演變成詭異的畫麵。
兩個人相對坐著,薛寧膝蓋上放著毛巾,薛書陽手拿著梳子和剪刀正在她額前比劃下手的位置。
薛寧半眯著眼,擔憂地說:“還是明天出去剪吧。”
“就剪個劉海,沒關係。”薛書陽興致很高的樣子,薛寧忍不住低聲嘀咕:“不是你的頭發,當然沒關係。”
“眼睛閉上。”
薛寧認命地閉上眼睛,問著無意義的話,“你以前剪過嗎?”
“唔……高中時好像給自己剪過。”
高中?那是多少年前?
柔軟的發梢撓著眼廓,癢癢的,薛寧忍不住眨了眨眼,薛書陽的第一刀就這樣下來了。
房間很安靜,細碎的斷發從鼻尖臉龐往下落,薛書陽不時用手拈走或輕輕吹開,薛寧想如果能拍下這個畫麵,一定很溫馨。
可等薛書陽自滿地讓她睜開眼,舉著鏡子讓她看成果時,她就笑不出來了。
這狗啃似的劉海!她周一怎麼回去上班!
萬惡的剪刀手卻還邊欣賞邊點頭說:“這樣挺可愛的。”
薛寧搶過剪刀,咬牙切齒地說:“那我也給你剪個可愛的,好麼?”
當然不會有這麼好的事,薛書陽早起身溜了,她追著跑了一截,薛詩傑打開書房門,嚴肅地斥道:“鬧什麼呢?”
薛寧乖乖地原地站好,薛書陽也收了難得的頑皮,叫了聲爸。
“你進來,我和你說話。”
薛寧擔心地目送薛書陽進了書房,頭發也沒心思管了。她原本想問薛書陽,他今天和蔣韻婷說了些什麼,剛才尚不能開口,現在就更無法了,隻能收拾了屋子忐忑地睡下。
周一薛寧頂著那失敗的劉海回公司上班,受到大家熱烈歡迎的同時還收到何曼的奚落,她摸著劉海憨厚地笑,惡心地想你懂什麼,這是愛的痕跡。
消極怠工了一個多月,顧星果然扔給她大堆工作,好在她重返戰場鬥誌昂揚,甘之如飴。當天下午顧星又帶著她去“歸”,一個月不見,建築幾乎已經成型,顧星滿意地環顧,自言自語似地感歎:“不知道這裏建成之日,有沒有人歸來。”
薛寧一頭霧水,沒有接話,快離開時還碰見何逸,這人也不管顧星在場,笑嘻嘻地對她說:“我看你精神煥發,果然那什麼就是力量啊。”
薛寧緊張地對他使眼色,狡辯道:“我這樣愛崗敬業的人,回來上班當然精力充沛。”
顧星沒忍住笑聲,薛寧不爽地說:“本來就是嘛。”
“嗯,是是……”顧星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你這麼熱愛工作,這裏的後續工作還是拜托你了。”
“誒?”
始作俑者何逸無辜地對她聳聳肩,薛寧瞪他一眼,跟著顧星出去,那人還在背後大聲吼:“雅欣說晚上一起吃飯,別忘了。”
薛寧暗罵孔雅欣見色忘友,什麼都對何逸說,回頭吼回去:“是我和她兩個人吃飯,有的人不要不識趣地跟來!”
何逸不置可否,薛寧跟著顧星上了車,顧星才說:“你們關係不錯,後麵何逸還要跟一段時間,你也不會太吃力。”
薛寧哦了聲,沉默間顧星又說:“雖然你最近一直往醫院跑,但過段時間公司有每年一次的體檢,你恐怕還得去一趟。”
果然薛寧立馬苦著臉說:“我拿上個月的體檢報告過來不行?”
她最近對醫院更加生理性討厭了。
顧星但笑不語,她隻能垂頭喪氣地說:“好吧。”
晚上和孔雅欣的聚餐成了批判大會,薛寧指責她胳膊肘往外拐,什麼都對何逸說,孔雅欣抱怨她自從和薛書陽卿卿我我後就不聯係她了,今天要不是她死打電話提前預約,還不能和她吃上飯。
“哪有那麼誇張!”
“你敢說你最近不是整天和薛書陽廝混?”
“廝混……您能用點好聽點的詞嗎?”
“哦。”孔雅欣漫不經心地看過來,“難道還是熱戀不成?”
這人五十步笑百步讓薛寧很是鄙視,她下巴一抬,大聲說:“就是熱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