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亂七八糟的線索讓薛寧困擾得抱頭,因為不管怎麼理,結果是一樣的:這個何逸實非良友,而按照工作計劃,恐怕接下來她還得經常和他接觸……
何逸和顧星簡單地會了麵談了工作概況走出辦公室就看見仍舊一臉呆滯的薛寧,他忍著笑伸手去她眼前晃晃,在得到目光時笑嘻嘻地說:“後麵的幾個月請多多關照。”
薛寧硬著頭皮起身點頭,他又裝神弄鬼地說:“要是合作愉快,我還可以為你占卜未來哦。”
她才不信他有什麼超能力,不在乎地切了聲。
何逸離開後,何曼把她叫進秘書室,好奇地問:“你和我哥怎麼了?兩人氣場很奇怪。”
薛寧擺擺手,“別問我,我還懷疑他是跟蹤狂呢。可他長期在美國,沒□□術來跟蹤我呀。”
何曼撲哧一笑,“他才沒那種癖好,不過他一向貧得很,我爸媽都拿他沒辦法,你別理他。工作上你放心,他不會馬虎的。”
薛寧當然明白這點,想起先前的推測,巴巴地問:“曼姐,不會是你告訴他我的名字什麼的吧?”
何曼故作生氣板起臉道:“我有那麼無聊嗎?如果你想當我大嫂還差不多,我可以慢慢向他介紹。”
薛寧敬謝不敏,“我可高攀不上,饒了我吧。”
何曼突然來了興致,扳著手指說:“我哥條件不錯啊,名校海龜,前途光明,潔身自好……嗯,就是配你老了點,他都三十二了。嘖,還不結婚,可急死爸媽了。”
說到後麵,何曼開始抱怨何逸常年待美國,把父母逼婚的壓力轉嫁給她,薛寧跟著撿了個笑,心裏卻默默想,也就是比薛書陽大一歲而已,算不上老。
下班前顧星把她叫進去,說以後和何逸聯絡接頭的事情就拜托她了。薛寧滿麵笑容答應下來時,內心其實在滴血。
顧星瞅著她臉上那不自然的笑,關心道:“怎麼了?”
“沒事沒事……”薛寧使勁擺手搖頭,顧星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別晃了,頭都暈了,今天有興趣加班嗎?”
他隔得太近,淡而熟悉的香水味讓薛寧頭真的昏起來,迷茫地問:“加什麼班?有加班費拿嗎?”
他鬆手笑道:“當然有,晚上得和田夜吃飯談下期的主推畫手……”
明白了他意圖的薛寧立馬苦瓜臉,“顧總,饒了我吧,你明知道田女士隻想和你吃飯,她會恨死我的。”
顧星一邊穿外套一邊笑,“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真的要哭,她知道田夜不好處理,可她親愛的顧總沒必要不人道地每次帶她去當擋箭牌吧?田夜姐姐上次看見她似乎已經在發怒邊緣了!
說到底她隻是小小的實習生,擔不起那麼大的怨念。
顧星看她抽著鼻子醞釀眼淚,一把掐住她的鼻子,“哭也沒用,不去的話就開除你。”
又是這招,雖然薛寧知道他不是如此小氣的人,但還是嗡嗡地說:“那如果她朝我發火,我要求公司付精神賠償費。”
顧星哈哈笑著鬆開她,“沒問題。”
修煉到了田夜這樣程度的女人自然不會在心儀的男性麵前失態發火,可從洗手間隔間出來發現她站在洗手台前補妝時,薛寧已經在盤算該找顧星要多少精神損失費了。
薛寧忐忑地衝鏡子裏的人笑了笑,田夜也淑女地點了點頭。她都以為逃過一劫時,塗好唇彩的田夜突然說:“你們顧總挺器重你的,好像上哪兒都帶著你。”
薛寧隻嗬嗬笑了兩聲,田夜看了她一會兒訕笑道:“現在的小女孩都如此精明,我是鬥不過了。”
她什麼意思?
薛寧隻想低調閃人,可這樣輕蔑的質疑實在讓人火大。
田夜撩了撩耳邊的頭發,“不要怪姐姐沒提醒你,你也隻有那麼一個優勢而已,再者他要真和他老婆離婚了,你那個也不叫優勢了。”
誒?!她在說書呢?
薛寧摸不著頭腦目送恢複淑女模樣的田夜出去,心想姐姐你說的話我一句都沒弄明白。
飯後顧星讓司機送如常沒有自己開車來的田夜回家,又招了個出租車送她回家,付了車費隔著車窗和她說:“這就是精神損失費!”
太偷工減料了吧!
不過今天發生的奇怪事真是一籮筐。
好在薛書陽很快就為她解了其中一個謎底。
就在她洗完澡坐著擦臉時,明顯因飯局晚歸的薛書陽敲門進來,沒頭沒腦地說:“何逸是個神經病,你別理他。”